:“事端诡谲,变化难测,你竟敢说容易,准能妥善办好吗?”
商五洲不敢再说,唯唯而退。
次日天亮,白秀山喊来萧福,故意将木柬给萧福看过,然后命商五洲取出二十两银子,才对萧福说道:“天下事就有这么巧,大概你刚离开敬阜山庄,萧珂就回去了。按木柬上写的字看来,他不但要重建昔日的家园,并有献身武林、一争长短的大志,我代老友高兴,虎父无犬子,确是不虚。你是萧家的老人,此时萧珂也许正想念你得紧,我既接请柬,到日子一定要去,故此有好多事要现在办完它。现已决定和老友涵龄今日就动身,何时归来尚不可知。这里有二十两银子,你当做路费,回敬阜山庄去吧!”
这时珍娘和金朗恰正来到,萧福指着他们姐弟俩说道:“萧福活了这么大把年纪,没见到过有像他们姐弟这么懂事惹人爱怜的孩子。萧福就要走了,虽然有十成的心意,希望这两个孩子过的快乐,可惜力难从心。白大侠,您恕我多言,今后对他们姐弟要加倍的照拂才好呢!”
白秀山适才话中带刺,如今萧福言中有物;酸秀才皱眉不言,老道涵龄却难忍耐,一声佛号,虔诚地说道:“俗话说‘人老心如赤子’,贫道愿上天佑你!”
萧福缓缓眨动双眼,长叹一声道:“世事难以预料,谁又敢说未来?多谢两位老侠收留我的大德,容我日后补报吧!两位可有什么话带给小主人?”
白秀山笑着说道:“好在中秋要见面了,有话到那一天再说吧!”
“是!萧福向您告别啦!”说着他抬头盯注了大伙儿一眼,含着令人很难理解的神色,慢慢地转过身去,一步步往外走下。
白秀山立刻正色对商五洲道:“你都准备好了?”
商五洲道:“是,一切都安排妥善啦!”
白秀山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来说道:“立即从后岭下山,自‘塞则’转‘古交’,送珍娘姐弟到白家庄,信交予庄主白云鹏,然后快马到长安见我。”
“师父昨夜不是说送…”“送到太原的话,是怕隔墙有耳。”
商五洲不再多言,珍娘姐弟早晨已经商五洲说明原因,遂拜别了白秀山和老道涵龄,由后山而去。老道此时正色对白秀山说道:“酸丁,太白谷随时可去,我想…”
白秀山笑着说道:“任凭阁下,小心那老狐狸,别忘了八月十五日!”
“我真不信昨夜那人是他。”
“我秀才公不敢赞同。”
“那又是谁把他打下来的?”
“他自己!”
“酸丁,你可有证据?”
“咱们的话他全已听清,知道楚零、萧瑾和大哥的下落我们也不晓得,留已无益;但请柬的事还没办好,他才故作害遭暗算,出声呼疼。引我们离开静室,他却乘机施展手脚,然后回去装睡。”
“酸丁,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可乎?”
“老道,看来我这‘酸丁’的名字,要奉送给尊驾用了,你这以矛攻盾的譬喻,是从何处有感而发?”“昨夜突闻呼疼之声,你问我声音像谁,我说像是萧福,你回答我‘怎么会’,如今你却改了说法,岂非矛盾?”
“老道,这方面你就差了,自商五洲说敬阜山庄遍撒木柬之后,我就留了心。曾暗中间过珍儿,萧福背着你我,毫无老迈神态。晨起采艾归来,那时五洲已到,是故我特别注意萧福,珍儿和金朗双足泥泞,鞋袜尽湿,可是萧福的粉履,除足尖地方微沾水泥外,仍然洁白无尘。因此当夜窗外传来呼疼声音,我已断定必然是他,‘怎么会’这句话,是有心点醒你罢了!后来我催你去探视萧福,并随即和五洲也离开当地,就是要给萧福个空,让他把木柬放下,他果然上当了。由此我才断定,萧福虽有一身出众的功力,但却毫无江湖经验;假作摔跌和乘机留柬,在在显示阅历不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