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铃声叮哨可闻;他却暗将另一枚金铃捏扁,使其无声,悄声向萧珂太阳重穴打到!
讵料萧珂虽难睁眼,耳朵却灵敏的出人意外;伸手微探,已将哑金铃儿拈取手中,冷笑说道:“强宾不压地主,车当家的还是你指派人吧!”他也微弹三指,将哑铃儿缓缓回敬车旋。
鬼狐车旋已将另一枚金铃收回,此时有心不接这枚,可是当着数十名手下,怎能丢人?又见来势甚慢,遂提足内力,极小心的把金铃抓到手中。谁知触手透骨的一凛,原来金铃寒如冰,几乎无法掌握,强自支持。半晌之后,这枚金铃才逐渐消失了冰寒之气!金铃已成了铜饼,自然无法敲响,遂将另外那枚递交手下。
此时站于厅中的萧珂,沉声问道:“好了吗?车当家的。”
鬼狐车旋答道:“金铃初响,即已作数!”说着他蓦地高举手势,四十八名手下,霍然站起,俱皆走动喧哗不止,而鬼狐车旋,却趁此时机,悄悄坐于手下位置之上,伏卧案头。
他连喘息的声音都设法不令萧珂听到,然后四十八名巨匪纷纷入座;车旋微然点头示意,蓦地金铃响动!
金铃乍响,举座静悄。萧珂冷哼一声,身形拥起,疾步绕行全场起来。他越走越快,最后终于像卷风一般,飞旋不停。群匪注目萧珂不懈,但见他全身似被冷雾笼罩,电掣般疾旋全场不止,数次飘过鬼狐车旋身旁而不知,个个暗中窥笑。
金铃敲震三十声响,萧珂倏地停住,那地方正是适才他起步的地方,是有心?是巧合?众疑纷纷!金铃不停敲响,叮哨声震,萧珂动也不动。他周身那层白茫茫的冰雾,早已消失无踪,铃响四十八声!萧珂似乎成竹在握,却又像是无可奈何。金铃敲到六十数时,他缓缓后退,距离鬼狐车旋越来越远。
响整七十,萧珂已退到燕尾座的左边末端。只见他微然侧颈,对最后那人点了点头,扬声说道:“我站累了,把你旁边那张空椅子递给我好吗?”
举座无声,唯有金铃敲动;萧珂的这句话,大家都听得明白,不由个个惊凛,他怎知道这里虚着个座位?那人眉头一皱,故意说道:“萧庄主,你弄错了,我身旁…”他话尚未说完,萧珂却如迅电般疾,探手将椅子取去。他仍对那人点点头,一言不发把椅子放到正中,慢吞吞地坐下。
金铃敲数,高呼八十…、八十五…、九十…。萧坷如同未闻,非只毫不挪动,反若老僧入定。紫带帮中四十八名高手莫测其究,总觉得事出情外,显有奇变。
敲铃报数,九十五下,群匪不由瞥目鬼狐坐处;车旋仍然伏卧案上,大众不禁暗自钦佩车旋的沉着忍力。“九十九”响!萧珂蓦地站起呼停;敲铃的匪徒怕他背约毁信,慌不迭地再敲一声,高喊“一百”群匪轰然欢叫,百数已过,萧珂未能指出车旋坐处;紫带帮已稳操胜券,自然难禁欢欣鼓舞。
萧珂突然仰颈狂笑,其声怪异,闻之令人慑惧,欢呼之声不由逐渐沉寂。萧珂低沉而有力的说道:“紫带帮自今日起,已然瓦解冰消,你等四十八人,愿随萧柯同甘共苦者留在座上,不愿者立即出镇。出镇之人不得携带丝毫什物,不准再在江湖露面,违我之言,必落粉身碎骨酷刑惨死!”
“萧庄主,你怎能言…”
“住口!萧珂向守信誓,言出即律。若说萧某言而无信,是你等不明所以之故,何不叫车旋问我?”
群匪不由点头,就近一人悄声对车旋说道:“当家的,百数已过!”…这人刚刚说到此处,目睹车旋状若未闻,不禁暗中凛然;轻轻推向车旋肩头,不由惊呼一声。车旋随手倒地,全身僵硬,相貌狰狞,已死多时。
萧珂桀桀冷笑着说道:“铃响三十数时,鬼狐已然物化,毒蝎、恶蛛、鬼狐俱亡,紫带帮三个字已是过去的事了。你等众人今后何去何从,速作打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