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隔山观虎斗不妙么?”
“你是说看绿仪跟小红斗?”
“可不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这几天绿仪姐姐和畹姐姐忙于参赞戎机,没有机会让她们见到二哥和小红姐要好的情形。
明天或者后天,她们可能由康山回来,到时你还怕没好戏看?
小红姐藏锋敛刃,脚色不在诸葛孔明之下,她们俩斗起阵法还能不高明?听啦!首先夹在当中受折磨的可是二哥,后来落得没趣下场的总还是诸葛孔明先生和畹姐姐,这你还不够过瘾?”
“畹君倒是怪可怜的,我就不放过绿仪。”
“我希望你慎重,我敢保你决占不了便宜,根本她是一个局外人,为了谋并非为己张本,这你先输了第一着…”
“我就恨她为什么舍己全人?”
纪宝笑了起来,道:“简单的说,她早有了满意的婆家…”
“绿仪已定了亲…”
纪宝点点头道:“是,四姨姨做的媒,把她说给南昌府百花洲我大舅舅的大表哥杨存之,大舅舅杨吉庭现任刑部尚书,知县起家两任河督,大表哥不单是人才轩昂,而且前十六年就点了翰林,这还不比二哥漂亮得多?
大舅母娘家姓唐叫眉姑,脾气极像四姨姨,爽直活泼,她们两位老人家顶合得来,不是四姨姨一力作主,凭陈家姨夫也攀不上这门官亲。
所以,绿仪姐姐才会卖死劲帮助畹姐姐,照一般人的看法,自然认为她有良心知恩报德,以人和来讲你可不是又输了第二着…”
姑娘不禁垂下了一颗头,想了想笑笑道:“不谈啦…你走你的吧!记着等一会送爸爸来…”
纪宝笑道:“教张妈多弄几碗醒酒汤,今天我非要喝两杯…醉了跟伯父睡,你可别讨厌…”
姑娘叫:“不准喝。”
话声未绝,纪宝跳下地,一溜烟走了。
这几天,繁青已把全部军事布署好,海悦海怡妯娌俩分船南北出镇落星湖、宫亭湖。廉山、鞍山各驻五十条好汉。
瓮子口一带由马松纪侠负责。
邓鳅指挥大小楼船监视各处岛屿隘口埋伏。
繁青本人带绿仪畹君建纛出巡,这位女元帅搅得顶大胆顶神气,奇怪地方官居然还都蒙在鼓里,却也不见真有什么敌人前来撩拨窥探,也没得到三百里之外放出的哨船报告任何军情。
于是繁青飞鸽传令,召回海怡海悦,派邓家子弟有才干的前往接代防务,她们三姐妹左右翼中军会师瓮子口。
小翠姑娘和马念碧说定婚事第三天下午。
繁青到家稍事休息,立刻教请翠姑娘相见,问她对保卫翡翠港老巢是不是已经有了充分准备?
翠姑娘的答覆是:她的计划必须等到湖上有警时才好实施,假使事先使用太乙遁甲布起阵图,则须禁止船只出入,抑且变幻神怪亦恐骇人听闻。
眼前尚无惊险征候,实无嚣张必要,况小红小绿姐妹在家,港内四周又有五十名丁壮伏弩守卫,事非万分逼迫何必卖弄玄虚…
随后她反劝繁青镇定应变,极言近日湖上一切措施,都嫌太过招摇,万一官方见怪指为倡乱谋反,显然反中敌人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之计…
她坚决反对明目张胆整旅行军,力谏不可以使用旗幡仪仗乃至至建纛出巡,认为无补自卫实际,徒假仇人口实,速祸招尤,可谓不智…她纵谈侦察工作重于戒备,戒备要在严守秘密…
主张即日疏散密集湖上备战船只,纵之四出捕鱼,藉以刺采贼人消息,贼来传警合围兜击,贼去依然还是渔民,但求避免官府注意,方可弭祸无形,贼来与否事不可知,铺张扬事有害无益…
小翠姑娘今天很奇怪,侃侃纵谈辞若泉涌,不单是讲话一点不客气,甚至还露出几分骄傲神色。
纪宝晓得她在向诸葛军师撩拨,倒想看看她们俩到底谁强谁弱。
但是绿仪也真特别,她不独不出应战,反而代求繁青务必采纳翠姑娘意见,她自然也有一长篇话演说。
巧就巧在把一切过失完全推卸繁青身上,同时又有办法替繁青设辞圆扬,暗里表示她和繁青并非不高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