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盛畹双剑,微笑着问:“她说的对么?尊大人是个提督?有什么不白之冤?”
姑娘满腔哀怨,忽然流下眼泪,蓦地飞舞双剑,迫得璧人往后一阵倒退,她却翻身收剑,窜起来竟望庙门飞逃。
璧人一时情不自禁,不顾一切,燕子穿帘,跟踪紧迫。
一来是姑娘斗了半天,脚力有点不及。
二来是璧人纵跳轻功举世无双,姑娘两脚落在门槛上,刚再作势腾跃,悬空里璧人一只手已经搭住了她的肩背。
姑娘叫了声:“不好!”身子往下直沉,双双拖带着落下坑阱。
璧人脚下踏虚,心知中计,差喜玉人就擒,这就率性抛掉手中单刀,运足浑身避刃轻功,双臂紧紧的把姑娘抱在怀里。
姑娘虽然拚命挣扎,却不用剑伤人。
两人眼看滚到坑底,璧人忽然翻身以背就地,这样子姑娘就整个娇躯爬在人家身上了。这个坑阱挖得足有两丈多深,而且相当宽大,同时底下还铺着很厚稻草。但是他们刚刚一落阱,庙旁抢进李大庆。
这家伙武艺虽差,力气可是真大,一下子便把庙门推倒盖上阱口,外面王氏便也赶着进来了。
老人家嘴里不作声,一屁股坐到门板上,静听下面消息…
人家说不欺暗室,大概认为那是了不起的性的修养功夫,究竟暗室决不会比陷阱更来得便当。
璧人这时光软玉温香抱满怀,眼前又是一片漆黑,如果说他不动心,那实在未免太过唬人了。
既然动了心,他的一双有力的手,就恐怕未必能安份,这时候应该借用“轻薄”两个字来形容。
轻薄是一般女人所受不了的,盛畹姑娘当然不能例外。
她的腿臂腰肢、拳头和脚尖都很有几分蛮劲儿。可只是璧人一双臂弯,少说点总有三千斤力量,何况又在冲动的时候。这使盛畹姑娘委实无法抵抗,拳头打在人家身上,简直一点用处也没有。
人家身上坚如铁石,就算下狠心拿铁鞋尖敲他一下两下,倒底人家还是决不退缩。他的一身气功,使她恨,使她爱,使她气馁,使她心折。
她在无奈何之下,只得颤声儿叫道:“妈,您干什么呀…还不把门板拿掉…要闷死人吗…倒楣…”
王氏笑道:“姑娘,你一点儿不倒楣,这是天意呢!你们就在底下讲好了吧,我这儿替你们留下缝隙儿通气哩!”
王氏上面说话,璧人乘机又狠狠地吻着姑娘粉颊道:“小姐,你答应嫁我吧,我也还没有娶亲…你太美了!”
姑娘道:“你…你放我起来,规矩点,你不会去跟妈说…”
王氏上面又说啦,她道:“潘大入,你要我们小姐么?你们做官的轻诺寡信,你要是真有心,今夜成了亲你再回去。”
璧人听着大喜过望,他立刻放了姑娘,站起来居然喊了一声“妈妈”
他说:“妈妈,只要您刚才说的你们不是匪类,小姐是华提督的女儿,我一切从命。”王氏道:“大人,这还能骗你么?你们原是门当户对。说好了,你就是姑老爷,你请上来啦!”
边说,边移开了门板。
璧人回头看姑娘有气无力的兀自坐着不动,他便去稻草上捡起刀和剑,一齐儿交给姑娘拿着。蹲下去,把背去就着她。
姑娘情不自禁,爬到他肩上,轻轻的说一声:“走吧!”
璧人托地一跳,窜上陷阱来了。
王氏迎在阱沿上,作个剪拂,笑道:“姑娘,姑老爷大喜!”
盛畹通红着脸,跳下地便往屋里去。
王氏过去拉住璧人一只臂膊,笑道:“姑老爷,现在差不多四更天了,我们这儿一切准备不及,请你到后面洗洗手脸,胡乱喝杯酒,再上屋里去。”
说着,便把璧人带到后面来。
眼前的药王庙,可不是当年那个破落样子,经过王霸吕-破费许多时间派匠修理,两边添建好几间房屋,有客厅还有厨房等等。
璧人随王氏进了客厅,那里已经预备好了盥具,而且桌子上灯红酒绿肴馔杂陈。
璧人净过手脸,王氏便替他斟了一杯酒,让他入席。
璧人虽然有点难为情,但对王氏却是一味恭敬。他坐下挨延半晌,还不见姑娘出来,老是踌躇不肯举筷。
王氏懂得他的意思,这便笑着告诉他,说盛畹厮杀了半天,怕是累乏了,必定要休息。又说姑娘们免不了害羞,倒是不必勉强她。
璧人听了就也未便再说什么。
他一边喝了几杯酒,一边便问起姑娘身世。
假使王氏这会竟把过去一切讲讲,那么悬崖勒马就也何至铸下大错?偏是老人家忌讳多,她认为今天是盛畹的好日子,那些不吉利的话也不准提。
当时她敷衍了一阵,又好歹把姑老爷灌个八九分醉意,看看天气不早,匆勿就把他送进盛畹屋里来。
姑娘果然睡下了,王氏再向姑老爷道了喜,出来把门给带上自去了。
璧人站在床前,隔着帐幔轻轻的叫了两声盛畹,不见答应,这便急急脱掉衣服,乘醉闯上阳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