较到她所发怔的对象。
不留神不要紧,这一留神,虎男便叫起来道:“不得了,那又是英侯玩的什么把戏…”边叫,边又站起来。
这一叫可把姑娘叫回头了,她脸上红红的看了虎男,又看红叶,忽然扭转柳腰儿,忽然又似有点难为情样子。
一会姗姗地走过来了,她一边手牵着发辫儿,一边手掠着额前蓬松的短发,也就只走了两三步,红叶早是迎出坐位来。
彼此走到相当距离,彼此都站住,互看看,含笑,点头。
究竟远是红叶说:“姑娘,请这边坐。”
姑娘弯弯腰说:“姐姐,你贵姓?”
红叶道:“我们姓松,我叫宝芳。”
姑娘又弯腰叫一声:“宝姐姐。”
红叶又说:“他叫松天虬,我的丈夫。”
姑娘又向虎男鞠躬,可是嘴里叫不出什么。
虎男笑道:“姑娘,你看那首题壁诗有什么感想呢?”
姑娘嫣然笑道:“没有什么感想,这留诗的人,你是认识的?”
虎男笑道:“不但认识而且顶熟,他叫龙飞字英侯。前科第五名进士及第,今年十六岁,他的父亲龙璧人前辈,是我的师父,我的父亲又是英侯的师父。”
姑娘惊疑道:“龙璧人是什么样人?他老人家在京吗?”
虎男道:“龙老前辈技勇盖天下,前为九门提督,逃官远出,一去十一年,音讯不通,眼前家眷还在京寄寓。”
“他府上还有什么人?”
“人多了,他有六个儿子,英侯居长。”
“六位公子都学武吗?”
虎男笑道:“兰桂腾芳,允文允武。”
红叶看他俩问答不休,恰好楼下又给送酒菜来了,这就忍不住道:“姑娘请坐下细谈,要查问龙府消息,我们可是都知道的。”
姑娘笑道:“也没有什么好查问的,龙老前辈的大名,我倒是听过。”
说着,她是让红叶给拦在座位上了。
酒保急忙替她添上一付杯碟匙筷,又去拿来她的包头青布。
虎男坐下执酒壶给她斟了一杯酒。
姑娘只是站起来一下,什么也没说。
虎男笑道:“我看姑娘像是练过武的,不是吗?”
姑娘笑道:“练是练过的,不过浅薄得很。你是龙老前辈的高足…”
虎男笑道:“高足,那太笑话了,我只是肤受耳食,毫无实际。”
姑娘撇撇嘴说:“你客气。”
红叶举起酒杯儿说:“姑娘请干杯用菜,我们杯酒相逢,一见如故。”
姑娘脸上酒涡儿微微一动,就也举起酒杯。
虎男一边却已照着杯底儿了。
红叶敬过酒,姑娘借花献佛也回敬了他们夫妻,彼此都觉得对方豪迈投缘。
红叶笑道:“我们话说得很多了,还没请教姑娘贵姓,贵乡那儿,来京多久了,住在什么地方?”
姑娘笑了笑,却把眼看去站在那边的酒保。
虎男立刻就说:“伙计你下去,这厅算我们全包了。”
酒保回一声“知道”就急急走了。
姑娘这里又笑笑说:“我的家远在新疆,这一次和我弟弟玉奇,妹妹菊冷来京观光…”
虎男抢起来问:“玉奇?菊冷?那么姑娘一定叫梅?…”
姑娘点点头笑道:“我叫梅问。”
虎男大笑,-举起酒杯一饮而尽,说:“好,不负叫梅,真是人如其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