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空中受劲扑击,倏地顿止的信帖,猛然抖了抖,便要跌落在地。
独孤寂心右手一扬,又一道劲气挑出,将信袋引了回来。
厉翼北讶异,心下暗度:“想不到他能一指化去我暗蕴的七道真气。有意思!哈。”战意倏地狂升!
独孤寂心与司徒蕾俱都感受到,厉翼北的汹热战意。然而,他们也知道,厉翼北不会出手。因为,他没有杀气。
独孤寂心抽出信纸,看了看,油然应道:“一定到。”
厉翼北傲笑:“本人非常期待与你一战。‘孤独’啊。告辞!”他转身便走,身影迅速地没在烈日的溅晒边缘外。
司徒蕾撇了撇她那丽艳的唇,晒道:“嘿!你又招惹了一个强敌。唉,依我瞧来,在大哥出关之前,你可能已经将全天下的强者都招惹过了。真令人欣羡啊!”“欣羡?”
“这是代大哥说的啦。大哥毕生想要追寻的会尽天下群雄的壮举!竟让你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子全数夺了去。这怎叫他不心伤?”
独孤寂心啼笑皆非。
“你不信啊?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吗?大哥最爱与挑强者对战。”
司徒蕾正要说明,独孤寂心插口道:“我明白。”
“哟!你很不耐烦噢。”
司徒蕾歪头想了想,忽然问:“信上写些什么?”
独孤寂心有点诧异;司徒蕾竟没再藉着针锋般的利词,紧逼着他。但另一股更不好的预感I却由他的心底冒起,隐隐散入空气中,回荡起来。
“写些什么啊?”司徒蕾又问。
寒冰心说出一段惊天之语后“摩天殿”更是沉寂。
“冷面”王尉默思片晌后,道:“你真的打算要用这样的名义,去征伐天下?你不再考虑!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王尉冷然一瞥,硬声道:“那么,现实将会将你的话还有心和梦,全数击毁。一点不留!”
寒冰心凛然道:“怎么,真话如此不引人?”
“人是怕真的生物,这是永恒不变的至理。越真越深的事物,只会让人无限的恐惧与猜忌。人只喜欢那些表面的华美壮丽。惟有假相的伟大包装,才能唤起大多数人的倾心依附。
你必须用最具感染力的说词,才能招到附属的人民。而最具感染力的说词,不是真心话,而是与人民相关的承诺与担负。这才是争天下所必做的。”
“这是你由‘激骁部’的惨痛经历学来的?”
王尉点头。
“那很好。是经验之谈?”
“是。”
寒冰心冷眸直射王尉。“如果,我定要用这种完全自我的声明出击,你会怎么做?”
王尉不经思虑便道:“我,退出。”
“好!”寒冰心蓦然笑了。
七天后。
独孤寂心与司徒蕾相伴来到“霖根河”与“夕奔河”交接点的一个繁华大城“示芜城”
他们俩人闲步于闹热非常的商道上。
“‘鬼舞教’的人,到底和你约在什么地方?我们沿‘碧江’放流疾下,又再狂奔数桑距,这么急的赶路,到底要去哪里?”
独孤寂心又是一副她最无法忍受的默然。
司徒蕾气极,嚷道:“还不说?哦…你是不是打算不让我去?”
“对。”独孤寂心直言。
司徒蕾眸里燃放着赤焰。她正要发作时,忽然一个狡诈的念头窜升,改口道:“喔。那我就乖乖地呆在这‘示芜城’里,等你来接我。你应该不会藉口忘了,而把我丢在这里吧?”
“…”独孤寂心怀疑的看着她。司徒蕾什么时候,变得这么好易与?必有古怪!但,他也拿她没法。
就算他能探知她要暗中捣蛋,他也没有良善的防范办法。毕竟,眼前的她,可是中原第一策士。凭她脑中的奇奥妙策,的确足以令他吃尽苦头。然而,她始终没有依凭她的智谋,来与他作对。这实在有些奇怪。
尤其是,近来司徒蕾所时常展现的那类乎死缠的傻劲,实在不对劲。有时,独孤寂心不禁会怀疑,她是否装出来的?她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?或者“黑手”可曾与她达成什么协议?否则,她怎会如此安分地偎在他的身旁?
独孤寂心想了想,也没说什么,向司徒蕾挥了挥手,便转身离去。
干脆至极的离去。
司徒蕾?
她没有动。
人没有动。
心,也仿佛没有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