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并列,是不是反成了一个委屈,一个很可笑的委屈?
独孤寂心的脑际,回荡着心剑与横虹刀。
两种不一样的辉芒。两种心碎人乱的刃芒。两种跨越绝对的邃芒。
心剑寂黯,横虹灿亮。
心剑隐而不晕,横虹自然飘彩。
心剑沉如生命之重,横虹却浮似生命的轻。
一重,一轻!
两种截然不同。就像他的孤寂,与燕孤鸿的潇洒,成对比一样。
他与燕孤鸿还不到动手的时刻。还不到!
因为,他还不能肯定自己的真实。所谓的真我,到底是什么样子的?他必须先找回来,才能毫无所忌地放手一搏。燕孤鸿会等他的!
独孤寂心知道。
寒冰心年轻的血,则不停地翻涌着。他极力地压抑着。极力!
燕孤鸿的存在,并不会妨碍到,他对天下的执念。但他就是忍不住,想向燕孤鸿挑战。
这就是,战意吗?这就是,黑吟珑想要战时的沸热情绪吗?他一直以为,战尽天下强者的梦,难以与他为天下,以及天下人寻梦的梦,并立,且内心深处甚至很难明白,那样的激狂、骚乱、祟动。
然而,一个“孤独”一个“横虹孤雁”让他不由地要面对这样的事实:原来,战!
也是一种本能,也是一种绝对,更甚者,也许,是一种,惟一。
可惜啊,他已选择了天下。他已决定了,逐天下人的梦,为梦。
太可惜了。否则,方才他就会不顾一切,向燕孤鸿挑战。但,自己所择抉的路,又岂能这么轻易就毁去?
他“修罗”的路,除了是一条追梦的血涯,也是一段漫长的舍与护的抉择的旅途!
独孤寂心也是同样的理由吧?他们都还有未完成、该完成的梦。
所以,战孤雁,成了未来的梦的延续!
燕孤鸿那即使陷入人流,仍显得飘逸非常的身姿,就那么自然地拓进,独孤寂心与寒冰心的心里,镂为天地之间的梦缕,生灭不尽。
燕孤鸿忽然转过身,面对独孤寂心、寒冰心。他那懒漫的语声,隔空传来道:“过来吧。”
独孤、寒两人,一眼看出,燕孤鸿眸里闪闪浮浮的光。似乎,有些什么事,酝生在彼方。
寒冰心一挥手“全体行进!”
“鬼舞教”、“问天楼”、“修罗海”所合组的二千人队,缓缓地移向对方。
很快的,双方人马在相当近的距离,对峙着,一种可以忍受的近距离。
燕孤鸿懒懒地道:“燕某一向不管天下事。这次,是个例外。因为,遇到你们。”燕孤鸿在意的人,很明显的就是,他所注视的独孤寂心与寒冰心。
独孤寂心和寒冰心两人,心口皆不由地一颤,但都没说话。
“这次就首开先例吧!中原九大派、十五帮、‘修罗海’、‘问天楼’、异域‘鬼舞教’,无分黑白道、本地外族人,暂时合作,有没有异议?”燕孤鸿精光内蕴的眼眸,迅快地将众人的反应,收入眼底。
还是,有人难以承受这样的合作。譬如,桑季矢这脑子装满大中原思想的老头。这老家伙的观念,已是根深蒂固,他可以说便是很多顽固中原人的代表。
至于,其他的掌门,看完寒冰心的宣言,加上他燕孤鸿的议论,都不免地对事件,有着另一层的新认知。
也就是,一定要先让桑季矢这个代表神州坚固的自大观的老小子,瘫服!只要,他再无话可说,再无念可反,再无思可动,这一场合作,就算稳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