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是那个老小子的作风。”长身站起来:“还是去瞧瞧才放心。”
惊霞当然不会反对。
三人来到那一片草原之际,太阳已压在西山之上,晚霞亦逐渐变成金红色。
阳光斜照在草原上,一片血红,却不是阳光令草原变色。
大部分草丛都溅上了鲜血,虽然已经被风吹干,但仍未变色,仍是那么的触目。
祖惊虹三人齐皆怔住,他们并不是全无见识的人,却几曾见过这般悲惨的场面。
也不知多久,方狼突然叫起来:“是连云寨的人,是他们!”语声激动得简直不像是他的语声。
“金虎——”祖惊虹亦叫出来,随即向山坡那边奔去。
方狼祖惊霞紧追在祖惊虹身后,三人先后在陷阱边缘停下!
金虎仰卧在绳网上,一双眼仍然睁大,眼瞳仿佛仍然充满疑惑,悲愤。
“是谁?是谁做的——”方狼大叫。
祖惊虹忙蹲下半身,无法拔出了旁边插着的一支弩箭。
方狼没有扑向陷阱,转身疾奔了出去,祖惊霞不觉地跟着他!
祖惊虹看看他们,目光移到金虎的腰间,随即凝结,似乎已发现什么。
金虎的腰间一直系着徐阶那条玉带,现在玉带已经没有了。
“难道…”
祖惊虹嘴唇逐渐颤动起来,只说了两个字便语不成声。
方狼那边一直奔进了尸堆,每看一个便叫出一个名字,连云寨上的人他大都认识!
前面一顶轿子翻侧,一个老妇人全身浴血,倒在轿旁,方狼目光一落,脱口悲呼:“大娘——”
那是金大娘,连惊霞也认出来了。
金大娘双眼圆睁,死不瞑目,几下断断续续的哭声也就在这时候传来。
方狼惊霞循声望去,只见不远的一个土坑下,三四具尸体在不停颤动。
“是谁?”方狼纵身跃过去,左一把右一把将三具尸体提起来。
那三具尸体触手冰冷,显然已死去多时,拿开了,方狼才看见那个哭泣的人。
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,浑身浴血,脸上也是,伤势看来也不轻,她的一双眼盖颤抖着,泪水奔流,好容易才将眼睛睁开来,看着方狼,终于叫出来:“方大哥——”
“秀秀——”方狼终于认出来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们怎会这样…”
秀秀流着泪:“是官兵,他们有火炮…”
方狼道:“他们难道是不知道你们已经是官眷,大伙儿正要上京?”
秀秀只是流泪,方狼追问:“是谁指挥那些官兵?”
“徐阶——”
“胡说,徐大人怎会这样做?”方狼伸手捉着秀秀的肩膀,突然发觉,秀秀已经气绝!
“不会的,徐大人一心要提拔金虎。”方狼摇撼着秀秀,嘶声叫起来。
惊霞忍不住道:“她已经死了!”
方狼如梦方觉,伸手往秀秀鼻子上探,一惊缩手,回看惊霞,干笑道:“她神智昏迷,徐大人为什么要杀他们?”
“为了他的前途与声誉。”是祖惊虹的声音。
惊霞方狼应声望去,只见祖惊虹铁青着脸,站在丈许之外,不等他们问,祖惊虹已接道:“他帮助景王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,知道的人除了金虎与连云寨人之外,其他的都不顾虑。”
“金虎做了官,又怎会…”
祖惊虹截住了方狼的话:“就是要解释他为什么要提拔一个大贼做官,已经很令他为难的了。”
“那当初他怎会答应得那么爽快?”
祖惊虹一声叹息:“你还不明白,当时他以为景王一定成功,有景王撑腰,金虎要做什么官又有何困难?而现在却是裕王得势,连他自己也不知将来如何,自然不能不考虑,敌对的人会不会就利用金虎的事来打击他。”
方狼道:“他叫金虎带人上京的时候,局势不是已经完全明朗了?”
祖惊虹又叹息一声:“你不妨想想,当时金虎是怎样说话?”
方狼想了想,面色变了变:“可是徐阶当时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。”
“而且表现得很从容,若非如此,就是金虎看不出,我们多少也应该看出,即使不阻止金虎上京也会先替他探路,又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?”祖惊虹目光一转:“徐阶果然是个一等一的政客。”
方狼摇头道:“他就是反口,难道金虎竟能够闯入皇城,诉说他的不是?”
祖惊虹道:“你不要忘记,他那条玉带在金虎手上。”
“那条玉带——”方狼又是一怔。
祖惊虹道:“方才我已经看清楚,玉带已经不在金虎的腰间,也是说,我方才已经在怀疑是这么一回事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