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样的东西?”
尉迟麻子说道:“年约七旬,鬃发俱白,衣着朴素,看来只是一个寻常的土老儿。”
黄袍和尚脸色一沉:“他奶奶的,像这种土老儿,随便到处都可以碰上七八十个!这岂不是等于白说吗?”
尉迟麻子道:“但小…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许多。”他刚才挨了一记耳光,那“小人”二字便再也不敢出口。
黄袍和尚忽然哈哈一笑,盯着尉迟麻子道:“从清泉庄派来的四个饭桶,看来就只有你才有点用处。”
尉迟麻子道:“大师过奖了。”
黄袍和尚道:“你跟洒家走。”
尉迟麻子道:“走往哪里?”
黄袍和尚道:“当然是去找岳秋云。”说着,忽然连挥四刀。
这四刀,两下横,两下直,只见血浆进溅,竟然又把刘吉和谢山虎双双剖为四截。
英雄馆里的顾客和伙计见他竟然接二连三地行凶,无不吓得魂飞魄散,胆子细小的早已走得无影无踪,而胆子较大一点的也远远站开,谁也不敢接近凶案现场。但在黄袍和尚附近,还是有几个人未曾离去,这些人并不是胆量特别大,而是给吓得手脚酸软了,他们不但跑不动走不开,甚至有些连屎尿也给吓了出来,又哪里还敢动弹?
若是换在平时,尉迟麻子就算明知武功远不如人,也非要拔剑跟这恶僧拚命不可,但现在他虽然面色煞白,连额上青筋也一条一条凸了出来,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地强忍下去。
黄袍和尚举手投足之间,便轻易地杀了三人,然后又瞪着尉迟麻子道:“你怕不怕?”
尉迟麻子道:“我若说不怕,大师会相信吗?”
黄袍和尚格格怪笑,道:“但比起那些连裤裆都湿透的家伙,你已可算是镇定得令人出奇。”
尉迟麻子道:“他们不是武林中人,但我自从懂事以来,便一直过着刀头舐血的武人生涯。”
“有种!”黄袍和尚又是一声大笑,道:“学武的人,未学打人先学挨揍,未曾杀敌便要随时有战死阵中的准备,倘若畏首畏尾,贪生怕死,就算练成了绝世武功,也一定成不了什么气候。”
尉迟麻子心中暗想:“这恶僧虽然凶残,但这几句话却是至理明言。”
黄袍和尚向地上支离破碎的死尸残骸一指,说道:“你跟这三个饭桶认识了多久?“
尉迟麻子道:“多者二十年,少者也十五六年光景。”
黄袍和尚道:“如此说来,他们都是你的多年老友了?”
尉迟麻子道:“不错。”
黄袍和尚道:“你想不想为他们报仇?”
尉迟麻子道:“想。”
黄袍和尚姆指一竖,赞道:“好,洒家就是喜欢你这种人,现在你跟着洒家走!咱们一起去找岳秋云,只要有机会,你不妨在途中杀了洒家为他们报仇!”
尉迟麻子摇摇头,道:“我武功低微,岂有什么机会?”
黄袍和尚道:“那不一定,常言有道,‘明枪易挡,暗箭难防。’明打你固然不及洒家,但你可以在背后暗算,甚至可以施放毒药和暗器!”
尉迟麻子又摇摇头,道:“明人不做暗事,要我暗箭伤人,我宁死不干!”
黄袍和尚一怔,继而大笑,道:“好一头蠢驴,咱们走,三天之内若找不到岳秋云,你我都休想再活下去了。”
尉迟麻子闻言,不禁一呆,付道;“若找不着少爷,就算你不杀我,我也不想再活下去,但你这恶僧为什么也会活不成了?这又是什么道理?”
想到这里,忽然又暗忖道:“岳庄主为什么要少爷千里迢迢赶到蜀北会见这凶僧?那老儿又是何方神圣,竟然会在最后关头劫走了少爷?”
尉迟麻子虽然不能算是蠢材,但这几点疑问,他就算再想三昼三夜,也恐怕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现在,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,就是跟着黄袍和尚去找岳秋云少爷。
岳秋云给那老者点了穴道,可说是完全身不由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