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说清楚,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,不会费多少唇舌。”
于媚道:“这已经是一种损失了。”
沈胜衣道:“不过你们最低限度也可藉此暂时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,这未尝不是一种收获。”
于媚道:“哦?”沈胜衣随即一摆手,道:“大家暂且化敌为友,坐下来谈谈如何?”
他第一个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。
于媚傅青竹互望了一眼,终于在旁边椅子坐下。
沈胜衣等他坐好就问道:“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?”
傅青竹道:“两件事,你到底先问哪一件?”
沈胜衣道:“龙庄主失踪这件事。”
傅青竹道:“这发生在三年之前。”
沈胜衣道:“三年之前出现在庄院的无面法师到底是人还是幽灵?”
傅青竹道:“人!”
沈胜衣道:“什么人?”
傅青竹道:“本来是一个镖头。”
沈胜衣道:“叫什么名字?”
傅青竹道:“不知道。”
沈胜衣道:“你知道什么?”
傅青竹道:“只知道十多年之前他因为一时贪心,监守自盗,盗出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,那批珠宝却是属于几个大盗所有。”
沈胜衣道:“原因只怕是贼赃了。”
傅青竹道:“正是,那几个大盗因为被官府追缉得太紧,所以才假扮珠宝客商,将那批珠宝交给他的镖局,利用他运送出去。”
沈胜衣道:“他盗去了那批珠宝,那几个大盗当然不肯放过他。”
傅青竹道:“当然,他们一知道这件事,非独昼夜烧去他的镖局,而且明查暗访,找出他预先藏起来的父母杀掉。到他知道开罪的是几个心狠手辣的大盗的时候,已经后悔莫及了!”
沈胜衣道:“那几个大盗并没有就此罢休?”
傅青竹道:“没有,他们继续明查暗访,一定要杀掉他,取回那些珠宝才肯罢休!”
沈胜衣道:“他当然也知道。”
傅青竹颔首,道:“是以他开始逃亡,几个月之后,他逃到这里,当时这幢庄院方开始建筑,他躲在这幢庄院一夜,因为带着那批珠宝不方便,同时恐怕有一日落在那几个大盗的手中,那批珠宝亦会被拿回,就将那批珠宝埋在这个未建好的庄院内。”
沈胜衣道:“之后他又继续逃亡?”
傅青竹道:“不单止逃亡,而且找机会报复——他本来是一个孝顺的儿子。”
沈胜衣道:“他成功了。”
傅青竹点头道:“三年前,他终于将那几个大盗一一击杀,这才回来发掘那批珠宝,”
沈胜衣道:“那么辛苦得来的珠宝,他当然不甘心放弃。”
傅青竹道:“可是他回来一打听,却发觉庄院已换了主人。”
他轻咳一声,接下去:“经过十年的逃亡,追击,他已经变得很小心,并没有立即偷入来发掘,却先去调查这个庄院的新主人的底细。”
沈胜衣道:“的确够小心。”
傅青竹道:“他甚至结识了龙立,用酒将龙立灌醉来探问。”
沈胜衣道:“结果他知道了。”
傅青竹点头,道:“所以他不敢偷进来。”
沈胜衣忍不住问道:“你们其实是什么人?”
傅青竹道:“也是大盗,不过并非在陆上横行。”
沈胜衣道:“在海上?”
傅青竹道:“不错!”
龙婉儿一旁即时轻叱道:“胡说,我爹是正当商人,怎会是海盗?”
傅青竹道:“你若是不相信,可以问龙立,或者西门鹤,他们都可以给你一个明白。”
龙婉儿沉默了下去。
沈胜衣道:“什么原因使你们走到陆上来?”
傅青竹道:“一个女人。”
沈胜衣道:“哦?”傅青竹道:“也就是西门碧。”
沈胜衣道:“她本来是不是海盗?”
傅青竹道:“不是。”
沈胜衣追问道:“那是什么来历?”
傅青竹道:“她是一个西洋商人的女儿。”
他的目光一下远了,思想也回到了那二十多年之前,沉声接道:“那一年我们在海上劫下了一艘西洋商船,西门碧也就在那艘船上,她与龙栖云一见如故,竟就因为她,龙栖云打消了焚船的念头,甚至停止了杀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