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,问题在一个人丧失了记忆之后就多数变成白痴,否则亦与白痴并无多大分别,‘白痴’这种病,自古以来一直是无可救药。”
“这位姑娘虽然丧失记忆,却并未变白痴。”
“所以我们不敢说这位姑娘无药可救,只是我们不知道应该提供那种药物。”
沈胜衣面露饮佩之色,道:“不管几位的医述怎样,就凭这句话,沈某人经已要写一个‘服’字。”
那五位名医几乎一齐摇头,最老的那个接道:“沈大侠言重。”
沈胜衣道:“我生平见过的所谓名医不少,但好像几位这样坦白,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的却是不多。”
“这是医德,不知道也说是知道,岂非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?”
“我仍然希望几位能够再化多一些脑筋。”
那位老大夫沉吟着道:“以这位姑娘现在的情形,要恢复他的记忆应该不会完全绝望。”
沈胜衣道:“老先生莫非有什么妙法么。”
“不是妙法。”
“也请指教。”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“这是说,要恢复这位姑娘的记忆,必须将伤害这位姑娘的那个人找来。”
“别的人这位姑娘也许全无印象,那个人一定不会,也许一见面之下,这位姑娘的记忆便会因为那种刺激突然恢复。”
沈胜衣沉吟道:“这个办法我们的确应该尝试一下。”
周鹤道:“可是我们连这位姑娘的姓名也都不知道。”
沈胜衣沉默了下去。
苏仙今夜亦是最后离开的一个。
她走到门口,忽然回过头来,道:“原来你真的是完全失去了记忆。”
听她这句话,显然到现在地才完全相信。
沈胜衣周鹤的判断也许有疑问,但五位名医诊断之下,都是这样说,难道还是假。
云飘飘听到苏仙那样说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,旋即问道:“你现在是否愿意告诉我那一切?”
苏仙盯着云飘飘,倏的一笑,道:“现在仍然未是时候。”
云飘飘急问:“还要等多久?”
苏仙没有回答,又是一笑,转身离开了。
这一次她的笑容诡异之极。
现在的云飘飘当然瞧不出来。
无论怎样笑,对她来说现在也只是笑而已。
今夜也有月。
三更已将尺,长街上仍然有人。
两个青衣仆人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,后面是四个轿夫分别抬着两顶轿子。
这两顶轿子之内的乃是那五位名医,其中二人亦是昨夜那两个。
他们就住在附近,所以仍然是昨夜那样,事了便回家,其他三人因为住得比较远,都在庄内留下来。
仆人轿夫都是周鹤的,昨日已经迎送过一次,自然不用再指点,从容路向前走,到街口,两顶轿子便左右分开。
一分开就停下!
左右转角不到一丈的街道之上,赫然都站着两个人,拦住了去路。
右边那两个一穿红衣,一穿褐衣,左边那两个却是一穿黄一穿金。
这正是五行追命的火、木,土、金。
周鹤也许会知道江湖上有所谓五行追命,那两个仆人却是听都没有听过,但他们侍候了周鹤已经不少年,武功虽然学不了几多,人却实在见过不少,一见之下,已知道那四个人绝不好惹,立即收住脚步,左面那个仆人旋即抱拳,道:“两位朋友…”
金郎君截住道:“不是朋友!”
那个仆人一怔道:“那么两位…”
木郎君那边接道:“是四位…”
右边那个仆人插口道:“未知四位拦住我们的去路有何贵干?”
金郎群笑道:“我们是有件事要请教轿子里那两位大夫。”
两顶轿子的帘子这时候已经先后掀起,轿中两个大夫都抬头出来,看看发生什么事,听到这里,其中一人脱口问道:“是什么事?”
金郎君道:“周鹤先后两次请你们进庄去,到底是替什么人看病?”
“一位姑娘。”
“是不是前天夜里倒在周鹤家门外的那位?”
一个仆人失声道:“你们莫非就是将那位姑娘打伤的人。”
金郎君笑道:“你是聪明人。”
那个仆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,回顾同伴道:“你小心保护两位大夫,我立即回去通知老爷。”
这句话说完,他转身就跑,才跑出几步,耳边就听到同伴一声惊呼,右边肩膀接着一重。
他一惊回头,便看见金郎君站在他身后,一手搭住在自己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