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心要出家的人总有她辛酸的往事。
正如她又何尝不是?
第二天正午,雪仍然下过不停,遍地银白,便看着心也为之冷起来。
苦修庵中梵唱不绝,仪式之后,师太终于举起剃刀,割下了傅香君一绺秀发。
忆兰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候传来道-“香姨、香姨”
傅香君垂下的眼盖应声张开来,平静的眼神同时变得激动。
师太看在眼里,一声叹息道-“罢了”放下剃刀。
傅香君目光一转,看见忆兰一股劲儿冲进院子,来到阶下,失足一下子摔倒地上。
“兰兰”傅香君不由长身而起,奔出堂外,一把将忆兰扶起来。
“香姨不要去了兰兰。”忆兰紧抱着傅香君道-“兰兰要香姨”
傅香君心头一阵激动,轻抚着忆兰的头,耳边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-“香君”
她抬头望去,徐廷封打着伞,正立在那边雪地上,怔征地看着她,眼瞳中充满了悲哀。
“廷封”她的心不由又一阵激动。
忆兰随即牵着她的手走过去,一面嚷道-“爹也要香姨,香姨不要离开爹。”
忆兰实在很懂事,走近了,将傅香君推给徐廷封,自己却转向那边走进来的小子与明珠。
苦修庵大堂的门也就在这时候关上,梵唱也停下来,天地间一片寂静。
“香君”徐廷封再呼一声,语声也充满了悲哀,而且嘶哑。
傅香君入耳惊心,再看徐廷封苍白的嘴唇,满布红丝的眼睛,死气沉沉的苍白面孔,就更由心发起抖来。
她扑近去,抱着徐廷封,有意无意,触及徐廷封的脉门,更是心惊。
徐廷封叹息着道-“我实在后悔没有听你的话,狡兔尽走狗烹,飞鸟绝良弓藏,功高震主”
傅香君追问道-“是皇帝”
“伴君如伴虎。”
“你怎么这样不小心?”
“若是你在我身旁,一定会看出来,不”徐廷封摇头道-“我若是听你的话,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。”
“幸好你还是找来。”
“总算及时,听着那梵音,我心也碎了。”徐廷封语声衰弱道:“答应我,别再做这种傻事。”
“你既然来了,我又怎会再这样?”傅香君很温柔地道-“我也不会丢下兰兰不理会。”
“兰兰可以跟随小子、明珠,你这么年轻,又这么聪明美丽,总会遇上一个更好的。”
传香君轻抬玉手,掩着徐廷封的嘴巴道-“你怎么说这种话?”
“香君”
“天下间难道还有比你更好的?”
“香君,你听我说…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我精研药物,天下间没有我解不了的毒,治不好的痛。”
“哦”徐廷封的眼瞳突然又有了神。
“一会毒解了,我们便下山,带着忆兰,还有明珠、小子,笑傲江湖。”
“好”徐廷封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温暖。
“名山大川,我们很多都没有到过,这里走走那里走走,你想想多快活?”
“不错啊”徐廷封听得如痴如醉地道-“我们最好连江湖上的事也不管。”
“江湖凶险,我们还是不做江湖人为好。”
“当然了,我们还是过普通人的生活来得快活。”徐廷封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。
“游罢了名山大川我们便选择适当的地方住下来,选择最舒畅快活的方式生活。”傅香君温温柔柔的说来,也是一脸如痴如醉的表情。
“你不会厌倦?”
“怎么会,我原是喜欢那样的生活,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