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三凶虽然自恃武功高强,一进入九宫山,即见危崖险峦,古木蔽空,不时随风送来一声凄森的枭鸣,震人心弦。
他们也颤颤兢兢各自掣出兵刃,眼内凶芒流转掠去。
蓦然一声冷笑飘了过来。
笑声阴寒澈骨,使人不由胆颤心栗。
那鸱目虎吻之人不禁一怔,喝问道:“尊驾鬼祟行藏做什么?九宫山之人难道却是见人不得的么?”
立即随风传来阴沉语声道:“身临死地尚不自知,还敢口齿尖刻阴损,九宫山向不容外人登临,来者必刖手断足,否则难逃一死!”
鸱目虎吻之人目中暴涌杀机,冷笑道:“这话兄弟倒也相信,但江湖之内,强存弱亡,千百年来均是一成不变,虚声恫吓算什么,我们又不是三岁孩童,经你一言便自慑伏,还要见个真章才行。”
语吾才落,陡从谷树丛中扬出宏亮大笑,裂石穿云,万山回鸣。
三凶见状面色疾变。
笑声一止,大喝传出道:“这叫做不见棺材不流泪,不到黄河心不死,九宫山不死无名之鬼,请留下万儿来!”
鸱目虎吻之人心中微凛,冷笑道:“俺乃地灭星章谷。”
骨瘦如柴者接道:“地刑星仇天杰。”
虬髯若-者道:“地绝星巩沧。”
“原来是黑煞门七十二地煞,只你们三人来么?太少了!”
地灭星章谷冷笑一声道:“尊驾无须大言不惭,兄弟三人既敢来此就有不惧之心,如今实话实说,兄弟三人来此就是奉命求见姑娘。”
树林中传来一声冷笑,接道:“你们要见我家姑娘并不难,先断一臂再说。”
巩沧不禁火冒,倏地翻掌朝出声方向劈出一掌。
轰地一声大响,一株径尺大树应掌而断,枝叶溅飞如雨,哗啦一响向后倒下去,声嚣一片。
冷笑声又扬出道:“掌力确是雄厚,难怪如此骄妄,不过九宫山中高过你们能耐之人如车载斗量,不可计较,你们要送死老夫自不能拦阻,让老夫旗花通报,看看我们姑娘是否接见你们。”
只见飕地一支红焰穿林冲霄而起,半空中连珠爆响,呼地教开一蓬红色栗雨,宛如璎珞倒垂,奇景夺目。
须臾,那暗中发话之人又道:“东南向山巅已悬亮九盏红灯,姑娘已允接见,你们可循灯寻上锁云崖上,但步步杀机弥陷,只瞧三位有无造化活着登上锁云崖了。”
章谷冷笑一声,望了同伴一眼,高喝道:“九宫山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,我们走!”
抬头望去,果见东南方向,远处-头一字悬着九盏红灯,蒙胧黯淡,只是九个红点闪荡不定。
三凶身形疾展,朝东南方向掠去。
巩沧正行之间,猛觉一股汹涌潜力由左侧疾掠而出,不禁左掌迅翻疾迎劈去。
两股掌力一接,巩沧只觉腑骨剧痛如裂,气血翻逆。
他不由哼得一声,身形往右一个踉舱,如非身后跟来地刑星仇天杰眼明手快一把捞住,几乎捧下山涧。
暗中发话之人大笑道:“七十二地煞能耐也不过如此,尚敢来此丢人现眼。”语声远曳顿杳。
巩沧气得面色青白,三凶至此已明白落入了凶危之境,必讨不了好处,说不定要丧生在九宫山了,但又不能抽身而退,及早回头。
三人相视苦笑了笑,又自疾展身形掠去。
那锁云崖上九盏红灯虽然可见,却距离遥远,需翻过七座-头。
在三凶登上第六座-顶之际!
突闻有人喝了声:“打!”
锐啸破空之声大作,电疾刮转陪器如雨涌袭三凶而至。
夜沉月黑,虽有星光闪烁,却不能瞥清。
尤其是三凶立身之处正在危崖之上,不禁搞得手忙脚乱,丑掌抡转如电,将-集袭来暗器磕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