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双煞闲谈。
阁外松风送涛,涧泉淙淙,若挂千琴,不啻人间仙境。
三人谈话之际,一个青衣小童走入向双煞禀道:“朱陈二位大侠由螺髻返回。”
蓝太泽大喜道:“看来他们已得手了,只待我等分服后,立即重入中原,湔雪前耻,唤他们进来!”
青衣小童领命而出。
须臾,领着一双黑衣劲装带刃大汉走入玉皇阁中。
蓝太泽目注两人徽笑道:“两位辛苦了。”
两汉子欠身施礼道:“不敢。”
其中一人手往腰间一搭,不禁面色大变,楞目张口,额角冒出汗珠。
双煞舆番僧见此人神色不对,情知不妙。
兀万忙道:“朱鸣,你这是做什么?”
说时已霍地立起。
朱鸣目露惶骇之色,嗫嚅道:“在下该死,芝鳅二宝已然失去。”
他那五指仍紧搭着腰际,只觉触手有物,不禁一怔。
蓝太泽大喝一声,离座窜起,右臂一探,迅如电光地一把抓住朱鸣肩头,目露杀机喊道:“无用的东西!”
手指一紧,只听咔喳一声,朱鸣肩骨揑碎,人也惨噑一声,几乎昏死过去,面色惨白如纸。
另一大汉也惊得魂飞胆落。
兀万皱了皱眉头道:“老大,你这暴躁性情怎么不能改,事尚未问明,你就妄下辣手,此盒之失甚是可疑。
因千年雪鳅、万载冰芝,除我等之外,武林之内并无一人知得螺髻天池寒潭有此二珍,及我等取二珍之期,莫非螺髻绝顶尚隐居一个武林高人不成?”
未出一言的黄衣番僧徐徐出言道:“贫僧忖测也如兀施主之见一般。”
蓝太泽五指缓缓松了下来,沉声问道:“陈权,二宝是如何失去的?”
陈权惶恐答道:“在下两人趁着寒罡未起时,掠下绝顶到达山麓,二宝始终慎藏朱鸣怀中,在下从未沾手。
但奔离螺髻山麓时,朱鸣兄曾摸了摸玉盒仍在怀中,一路毫未停留,又未发现可疑人物跟随,在下实不知道是何时失去的?”
兀万道:“这样说来,定是途中被人窃…”
说此,眉峯浓聚,摇首面露不胜困惑之色道:“不对,途中并未停顿,怎能与人可乘之机,何况你们两人身手并非庸俗,被人窃去怎可懵若无觉…”
目光转落在朱鸣面上。
朱鸣面如死灰,浑身颤震,极勉强地由怀中取出一个摺叠的信封,嗫嚅道:“这封信不知何时放在在下凄中。”
兀万怔得一怔,一把抢过朱鸣手中信函。
触入眼帘者,信封上并无字迹,只绘上一个桫椤散人趺坐于桫椤花下形像,面目逼肖,栩栩如生。
登时兀万面目变色。
这一惊非同小可,忙抽出笺函一瞧,只寥寥数语。
“…蒙二位见赐芝鳅二珍,老朽愧感拜领,七日之后老朽当在少室北麓少林寺中恭候大驾…”
笔力雄健犹劲,直透纸背。
兀万两目怒射电寒,脸上一阵青,一阵白,重重的在地上蹬了两脚,高叫道:“老鬼,我兀万与你誓不两立!”
蓝太泽从兀万手中抢过。
一览之下,激怒得张口结舌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黄衣番僧看双煞神色,已知就里,淡淡一笑道:“可是有人用鼠窃手段偷去芝鳅二宝,但不知那人是谁?”
蓝太泽送过手中信笺,道:“大师请看。”
番僧接过一瞧,立即纵声大笑道:“想不到中土武林道上,无人不晓,声威远播的桫椤散人竟是个鼠窃之辈!”
说此,目注在双煞面上,道:“两位休要念急,信上所写七日之后邀约少林,桫椤散人必是将芝鳅二珍服下,须经七日行功运气,换骨洗髓。
过速则走火入魔,依贫僧之见,不如立即赶往少林,务在七日之前赶到,使桫椤老鬼阴火焚身,自丧其生。”
兀万叹息一声道:“大师之言高明之极,兀某亦想及此,但桫椤老鬼必不在高山,那老鬼刁狡如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