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哪儿跑来的叫化子?”
李仲华刚一踏上楼口,店夥就瞪著眼问道:“你来这干嘛?”
李仲华不由气往上冲,也瞪著眼回道:“干嘛?吃饭呀!”
楼上食客们不由起了一阵哄笑,李仲华说时已走向一张空座上坐下。
店夥被他顶得面上直红直白,尴尬异常,须臾凶晴圆睁,冲上前去大喝道:“吃容易,你有钱吗?”话声一落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颊上已挨了一巴掌。
这耳刮显然很重,店夥半边脸肿起老高,五只手指印久久未消,只见李仲华眼内威芒逼射,由囊内取出一挺十两重白银,重重往桌上一放,冷笑道:“你是不是没见过钱?拿去!”
店夥手护著左颊,眼露惊骇光芒,只是发怔。
原来那挺白银经他重重一放,已嵌入桌内与桌面一样平,这份惊世骇俗的功力,顿时震惊了四座食客。此刻,食客中立起一个三十左右,面像英悍的汉于,含笑走在李仲华身侧道:“兄台何必与此种势利的小人一般见识?”说著,回首大喝店夥道:“狗才,还不快去招呼送上酒食!”那店夥正下不了台,闻言立即喏喏连声,风快地跑下楼去。
李仲华面对著那人微笑道:“在下哪会与这种小人见识?只是看不惯他那狗眼欺人罢了,兄台请坐。”那人也不客气竟自坐下,右手在桌底暗用潜力一顶,眼看着嵌入桌面的白银,逐渐上升,刹那间耀起桌面,那人左掌迅若星火的捞在手中,放在李仲华的面前,笑道:“在下这微末手法,不堪兄台高目,请莫见笑?”
李仲华见这人露这一手,不胜骇异,自己方才是气极出手,根本未能预料有此功力,当下忙笑道:“岂敢,岂敢,兄台太谦虚了。”
人之交往,往往在不经意中开始,李仲哗从这人口中知悉他姓燕,单名鸿宇,自己则改名李次中。
燕鸿发觉李次中是个初涉江湖的人,对于外界一切陌生,谈吐宛如贵介子弟,词锋中流露出华丽的文藻,如由他的外形看来又不甚相称,心内暗暗诧奇。
这一席酒饭,李仲华有生以来,只觉这次真正体会出食的真谛,生长锦衣玉食之家,永无尝过饥饿滋味,而今天李仲华才领悟到了。
酒醉饭饱,李仲华正要立起告辞,忽由楼口上来一个紫衣少女,檀口含笑,艳丽无比,娉娉婷婷座慝陆桌上走来。
李仲华眼睛一亮,直觉这位姑娘与郝云娘比较,毫无逊色,不禁睁大著眼睛,痴痴望着姑娘。那姑娘见了燕鸿,唤道:“大哥,爹在找你咧?我知道你又躲在这儿吃酒,去吧!去晚了,当心爹会光火。”
燕鸿笑道:“我早知道了,时辰还未到,急甚么?二妹,我给你引见这位李兄。”姑娘见李仲华一脸污秽,酸臭气味直冲入鼻,不由紧皱柳眉:心说:“大哥几时又交上了这个脏人?还要给我引见,讨厌。”漫不经意点了一下头,翩然转身离去。
燕鸿微笑道:“我这二妹被家慈娇宠坏了,待人接物一点都不懂,李兄千万别见怪。李仲华笑笑,立起道:“燕兄既然有事,当请早回,在下也要去客栈沐浴换衣,有缘再为相见吧!”
燕鸿立起道:“我那妹子总是故做惊人之词,其实并没甚么,还是小弟相送李兄去客栈,认明地方,兄弟明日还要拜见。”
李仲华推辞不掉,只好同著燕鸿下楼,聚宾楼对过正是一家客栈。
进门李仲华就唤店夥去衣庄买数袭新衣,自己则忙于修面理发沐浴。
燕鸿因坚持时间还早,尚可聚谈些时,留下不走,李仲华也只好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