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化蜻蜒点水,向江岸上掠去。
这两人明眼即知是个身具绝乘武功之人,与众不同。
他们点上江岸,已距李仲华等下流江岸四、五十丈距离,但身法电疾,眨眼即到江岸渡口。
只见这两人身穿一白一黑长衫,猿臂蜂腰,人才三旬开外,两目精光毕露,白净脸膛,生像颇为英俊。
他们一定身,四下张望,不见戈南平、莫天林等人,心中甚是疑讶,目光一落在郝云娘身上即定住了。
郝云娘那种秋水为神、玉为骨的绝世风华,任是谁也不禁为之失神落魄,何况他们。
李仲华心说:“你们真是自找苦吃。”
只见两人一阵交头接耳,贪婪的目光逼视在郝姑娘脸上,-地两人点足飞起,迳向姑娘身前射来。
李仲华冷“哼”一声,两臂猛张,迎著飞去。
两下里均是快如疾矢,眨眼即将撞上。
但两人身手绝乘,蓦然一分落下坠地。
李仲华“哈哈”一声朗笑,身形一沉,旋身回望,只见两人翻目瞪著自己,怒形于色,遂微笑道:“两位敢是要寻在下么?”
白衣人大喝道:“谁要找你!”
李仲华佯装惊讶道:“两位形色匆匆,眼光又是投向在下,在下只道两位有事望在下指教,谁知不是,真是冒犯之至,无礼已极,罪该万死。”
酸气冲天,引得郝云娘“咯咯”娇笑出声。
那两人知李仲华故意作弄自己,但只怪自己两人一副色迷心窍,过于情急,又发现这少年身法诡疾,不是易与之辈,一时之问双双怔住,发作又不是,不发作又不是。
这种尴尬局面,是他们两人毕生未经过的,是所难忍、难堪已极。
只见李仲华笑笑道:“瞧两位失魂落魄模样,敢莫是失去了物件,在下虽是一百无一用的书生,区区失物,谅可效力找回。”
两人气得脸红脖子粗,无奈又答不上话来,静了一刻,那黑衣人冷冷说道:“不错,我们正要寻人!”
“寻人?”李仲华目望着两人,摇摇头道:“两位是否打趣在下,这江岸上数十人,能数能算,两位何至于有目无睹?”
黑衣人冷笑道:“就是不见了才问你。”
李仲华朗声大笑道:“在下有幸,两位别的不问,单选上了在下,可是你们真还找到了。”
两人心中一动,黑衣人道:“我向你打听几个人下落,方才还在江岸上,怎么不见?”
李仲华微笑道:“两位又在打趣了,在下亲眼得见两位才从对岸掠过,怎么说是数人方才还在江岸上。”
黑人眉一皱,道:“我们以响箭传讯,故而知道他们方才在江岸上。”
李仲华佯装恍然大悟道:“是他们么?有数人去上流山谷间伐树扎排去了,还有两人,一是红面黑须,一是两耳残缺的尚留在岸上伫候著,两位是否探问他们两人下落?”
两人不禁点点头。
李仲华神色突变凝重道:“两耳残缺老者似为心绪所绕,烦躁不宁,响箭发出后,久候不见回音,只见他一声大叫,拉著红面黑须的人,跃向滚滚急流江水之中,转眼,即不见他们身影,轻生若此,令人婉惜。”
黑衣人面色一变,两目逼射慑人神光大喝道:“你这穷酸,满嘴胡言…”
李仲华沉声接口道:“在下句句是实,怎是信口雌黄?你若不信,去问问那人便知道。”说著,手指在距身不远旁观的商贩。
白衣人这时道:“大哥,我们姑且问问,如是虚诳,这穷酸又跑不了。”
两人如飞的纵在那负贩面前,直问莫天林、戈南平踪迹。
这时李仲华也跟著飞去,那行人面目露出惊悸之色,望着李仲华噤不能声。
黑衣人见状心疑?右手飞出,抓向商贩胸前,五指堪搭近胸口之际,-觉腕脉一紧?
只见李仲华右手已扣著自己腕脉,面寒如冰道:“阁下怎可向一个身无武技的人下手?在下实在瞧着不顺眼。”
黑衣人在李仲华说话时,右臂贯注潜力一震!
哪知李仲华倏地将手松开,哈哈大笑道:“如今实话实说,那戈南平、莫天林两人均毙命区区的掌下,弃尸江中喂鱼,奉劝两位赶紧束身而退,转告‘独目老怪’叫他洁身自爱,不得纵容门下为恶,不然将无葬身之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