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,沉声喝道:“你们在吵甚么?扰人清梦!”
店夥嗫嚅陪笑无语,李仲华冷笑道:“我老人家要你让房间,不为甚么!”
这时邻室门也开了,走出数人,目中神光逼李仲华,一瞬不瞬。
“天绝神君”双盾猛剔,目中暴涌杀机,突又收敛一霁,淡淡笑道:“你就是喜爱我这间房么?是否尚存有别意?”
李仲华本意就是激起“天绝神君”等人怒愤,下手段却;见“天绝神君”将一腔愤怒强自抑制下去,不禁暗惊这老贼不愧武林巨擎,老练深沉,唯恐功亏一篑,赶紧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态,道:“你倒见机得很?我老人家就是要房间,不为别意,要让就快滚出来!”
“天绝神君”己料出这乾枯老头是有意生事,激动自己之怒,心中暗暗有气,但臆测对方既然有意生事,必有所恃,然而对方眼中神光却与与常人无异,使他不禁更为慎重,略略沉吟之际,忽闪出三旬开外,面色画黄,左额有一淡淡刀疤汉子竟动了真火,狞喝道:“你是何人?居然敢在黎老前辈面前嚣张?你是找死不成?”
李仲华“哈哈”笑道:“甚么黎老前辈?枣老前辈?我老人家一概不懂,又没人要你让房,干么你咧嘴张牙的?”
语音未落,那汉子已自一掌劈出,劲风潜涌,掌未至已近人。
李仲华疾逾飘风地望左一挪,双手齐出,右手一招“托梁擎手”飞出,两指柑在那汉于右臂“曲池”穴上,左掌同时按在后胸“至阳”穴,潜劲一吐,那汉子嗥得半声,张嘴喷出一口鲜血“啪喳”仆倒尘埃,已然心脉震断,气绝而死。店夥见闹出人命,吓得面色煞白,反身溜出合院。
此时“天绝神君”等群邪见李仲华身手绝奇,快逾闪电,一照面间就击毙一人,不由心中猛震,已瞧料了十李仲华是有意寻衅的。
“天绝神君”方自脸色一变,正待喝问来历,只是李仲华身形电闪飞掌出指,,同党五、六人声却未出,纷纷倒地,不禁大惊!
李仲华冷笑道:“姓黎的,你放明白点,九城统领已得获密报,你们数人要固谋不轨,所以命我老人家就地诛戮,你…”“天绝神君”忽一鹤冲天而起,拔起三、四丈高下,斜向墙外掠去。
哪知他快,李仲华比他更快,以影随形拔起,飞猿臂疾逾电光石火般攫出,一把抓住“天绝神君”“曲池”穴上,五把钢爪深嵌入内。
“天绝神君”这等盖世魔头.竟忍受不住,痛得发出哼声,心胆皆寒,咬牙右臂扣。
李仲华一握紧望回一拉“喀嗦”一声骨骼巨响,竟生生拉断“天绝神君”一条右臂。
只见“天绝神君”望下一沉,身形又起,曳著一股腥红血雨,翻出墙外杳然不见。
李仲华身形坠地,不禁一怔!暗道:“这老魔头果然狡猾,竟晓卸骨之术拚舍一臂逃走。”随即将手中断臂撩去,疾翻出墙,循著血迹追去;但追出宛平城垣,血迹已然不见,只得悻悻而返…
都城轰动和硕亲王得了昏睡之症,群医束手无策,亲王府中十数名护卫亦无端失综。
不知这些护卫是加害了亲王后逃去?抑或是亲王自身罹犯奇症?都城人士纷纷谈论言人人殊,备加渲染。
李仲华点穴手法另具诡奇,高深不测,始终无人看出和硕亲王为点穴暗害。
这仅李仲华、龙飞玉及林银屏与其父母五人知道其中详情。
李仲华回至家中,独凭小亭静坐,凝思回忆经过,他忽然剑眉一蹙,喃喃自语道:
“在宛平吉祥客栈中独不见王一飞?这人心智甚高,料出换尸之计,此人逃走,必然无穷后患,我非得速赶去邯郸不可!”想定,两臂一振,坐式不动,斜腾出窗,双腿立即一弹,人已“嗳”地飞矢般拔起,一晃即杳。
沙河至邯郸道上,有辆骡车缓缓驰奔著,三匹毛片漆黑的健骡打著同一步伐“得得”蹄声响起悦耳清亮的节奏;车辕上一列横坐五个黑衣长衫容颜甚怪的中年汉子,眼神如电,神情阴冷木然,在不交换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