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某原里华盖村,逆侄性好渔色,在华盖村目睹一美貌少女,竟胆大包天,率领两名打手,尾随此女侵人民宅,不意宅中人竟是江湖人物,两打手当场惨死,逆侄遍体鳞伤…"
彭灏冷冷一笑道:"自取其辱,怨得了谁?"
白春富苦笑道:"罪止于己身,但这江湖匪盗竟扬言须血洗全村。"
彭灏摇摇首道:"这话老朽不信!"
白春富急道:"当着彭老之面,白某天大胆子也不敢无中生有。"
彭灏似有点相信,却目露疑容道:"此江湖人物既将两名打手杀害,令侄亦已遍体鳞伤,为何尚扬言须血洗全村,显然不近情理,内中必另有蹊跷。"
白春富道:"他诬指逆侄纵奴行凶,伤害其家丁婢仆多人,珍物布设尽毁,探得逆侄家道富有,竟勒赔巨金…"
彭灏哦了一声道:"原来如此!"忽猛然面色一变,似忆起一事,眉头浓皱,喃喃自语道:"华盖村…是否是一年岁甚轻,仪容俊美少年…"
白春富忙不迭地答道:"正是。"
彭灏面色大变,低声道:"此人乃当今皇上内戚,老朽无能为力,你速回如言赔偿,去财消灾,不然将惹上灭门大祸,快去,快去!"
白春富色如死灰,离座急趋而出。
彭颢目送白春富身影消失在门外后,低声发出一声长叹,举杯一饮而尽,唤来店伙,命送上一盆牛肉泡馍,慢慢吃喝厮磨着。
半晌,邻席一个精瘦汉子离座,清结酒账后扬长走出店外。
只见那精瘦汉子掠出城外向一松林奔去,松林内显出一座庙堂,仅数楹瓦房,不见一丝灯火,这汉子疾逾鬼魅般飘落在门外。
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传出:"什么人在此窥探!"
"戚贤弟么?是我!"精瘦汉子一闪入内。
火光一亮,侧屋内一个貌像凶恶大汉迈步而出,迎着精瘦汉子。
精瘦汉子目露疑容道:"戚贤弟如此慎秘,莫非庙外发现可疑人物么?"
凶恶大汉冷笑一声道:"小弟戚修与你伏九寒一般,天生傲骨,从未怕谁过,无奈峒主
一再交待,不得不慎重从事,从入夜起连续闻得庙外似是武林人物落足微声。"
"谅是风吹落叶扫地出声。"伏九寒道,"等闲武林人物我等虽不惧,却惧那紫电剑、白虹剑。"
戚修骇然变色道:"莫非伏兄已探出双剑下落么?"
伏九寒摇首道:"没有,那华盖村院居的并非祝薇华贱婢,而是当今皇上内戚,显然峒主中了强敌借刀杀人之计。"
戚修呆得一呆,道:"那么我等无须去华盖村一行了?"
伏九寒略一沉吟,道:"愚兄之意还是去窥探一次为宜。"忽面色一变,右掌望外疾挥出去。
只见眼中一条身影腾空冲起,翻向庙外。
戚修大喝道:"那里走!"声出人起。
伏九寒疾如脱弦之弩射出庙外。
那人落在松林内立即旋身,面向扑来两人屹立如山,眼脸之间蒙着一方蒙面玄巾。
伏、戚两人足未沾地,四掌快攻而出,攻向部位,歹毒无比,使蒙面人无法避闪开去。
蒙面人双掌一弧,一式"分云劈月"迎出,轰然巨响中劲飙漩涌,双方均被震得飘开三尺。
伏九寒狂笑道:"朋友武功不弱,伏某尚须领教。"
那蒙面人似因一招之威,未曾伤得两人分毫,不由呆得一呆。
蓦地——
不远处随风传来一个阴沉冷笑道:"孙老儿,这两匪徒练就一身铜筋铁骨,你若不知他罩门何在,恐未必能制他俩死命。"
蒙面人冷笑道:"未必见得!"口中虽如此说,心中却惊疑不定。
只听那阴冷话声又起:"此非赌气之时,不如旋展肩头紫电剑,杀之以除后患!"
伏九寒、戚修闻得紫电剑之名,不禁胆寒魂落,双双一鹤冲天拔起,疾如流星穿空掠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