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弥迦喇嘛也明白了过来,肃然道:“以徒杀师,确是大不应该,灵音檀樾即觉不便,便专心对付靡音谷那伙老魔,由贫僧与郎老檀樾、岳外双仙等人相机行事就是。”
灵音童子肃容道:“圣僧体谅下情,小子不胜铭感。”
姜薇薇却一催坐雕,飞越灵音老君头顶,娇叱道:“天魔还往哪里走?”
她的嗓子又尖又响,且在空中发话,远近数里可闻。灵音老君向东疾走,瞥见雕影掠过,立闻喝声震耳,猛抬头,又见三雕并翅掠来,扇起一阵威力绝大的狂风,不禁大吃一惊,急将铁琴向前一推,横挂胸前,桀桀怪笑道:“本天尊今后有坐骑起飞了!”
弥迦喇嘛骑在居中的雕背上,一按雕头,雕即俯冲下去,振翼一掠,几乎扫中灵音老君,随即纵身落地,沉声喝道:“孽畜,你还不
缴琴纳命么?”
灵音老君十指已按上琴弦,阴剌剌一笑道:“本天尊只有一架琴,一条命,岂肯就送给你?”
灵音童子不愿蒙上“杀师”之名,远离三雕,恰见一老双仙赶到,急道:“郎老丈,二位师傅,灵音老君就在前面,不可再进。”
黄山白老怒道:“你这小子身为黄山武宗第三代掌门,不替第二代师叔报仇,还要说什么不可再进?”
灵音童子被骂得哑口无音。
紫笛神君郎世重笑道:“这也难怪灵音小哥,当初若无老魔救他一命,那还有你黄山第三代掌门存在,我们正要寻找老魔,不料在这里遇上。好歹也和他较量一番再说。”
因为紫笛神君算起该是黄山烟霞老人同一辈份人物,岳外双仙不便反驳。
黄山黑老哈哈大笑道:“愚兄弟也知灵音童子颇重情义,但又有拿不起,放不下的婆妈腔,郎前辈既如此说,也只由他自择去罢,不相信那音魔佬挡得下三人夹击。”
灵音童子见双仙不需自己协力,心头略安,纵身落地,低头下拜道:“启上三老,老魔今日艺业精进,比起以前能弹出四倍音力,须加意当心。”
紫笛神君振声豪笑道:“且看老夫杀贼!”
话落,首先起步,黄山黑老急道:“灵音童子,你骑雕监视,不用你与前师对敌。可行?”
这是灵音童子义不容辞的事,才答得一句“弟子遵命”岳外双仙已如飞而去。蓦地一声极大的霹雳由东方传来,罡风如潮涌到。
紫笛神君、岳外双仙功力深厚,齐声大喝:“尺工乙尺六!…”然而,三根雷弦并响之下,音量罡风俱增四倍,击得三老急进狂冲,仍被那股莫大的潜力震得倒翻筋斗。
灵音童子尚未跨上雕背,急展出“千里户庭”的绝艺,猛冲上前。
“霹雳!霹雳!…”
一阵阵霹雳之声,震得山摇地动,只是不闻人声,在这天崩裂地的灵音音下,任何声音都变得渺小。
罡气、气劲,源源不绝地汹涌震荡,紫笛神君功力还在岳外双仙之上,同样伏贴地面,张大嘴巴念着两句“神咒”任劲风扫过背脊,站不起来。
灵音童子已炼成天音寺辟音绝艺,但三根雷弦激发的风力太强,仍然被迟滞了行动“千里户庭”竟也施展不开,只好猛踏大步上前,扶起三老,面带愁容道:“师傅和郎老丈不可停念咒语,弟子上去看看。”
三老自知停下不念辟音“神咒”便要被琴音反伤,望着灵音童子点头允许。
灵音童子本不愿和灵音老君直接交手,那知这位恶师发出的琴音罡气较最后一次相遇还要猛烈,东面有弥迦喇嘛,西面有紫笛神君和岳外双仙,上空有骑雕俯瞰的葱领弟子,这些人的安危,多半寄托在他的身上,岂能再容恶师多造杀孽。
念头一转,猛喝一声:“老魔休走!”
这一声,响起巨雷,与琴音不相上下。但距琴音激荡之处还有半里之遥,仍未能破音传入。忽然“锵”的一声锐响,琴音即停了下来,接着就听到灵音老君阴刺刺的笑声:“弥迦秃驴,你这回该知道厉害了。”
天音寺一代主持,以琴音相搏,居然败在灵音老君之手。冲开漫空飞雪,直达灵音老君身后,厉声道:“恶魔,你还敢下毒手?”
灵音老君一闪身躯,躲开数尺,杰杰怪笑道:“七根雷弦,唯我独一,还有什么不敢?”
灵音童子俊目一瞥,见弥迦喇嘛捧着铁琴,满脸痛苦之色。杨敬贤、宫明义,分立弥迦左右,满面怒容。急移步上前,问道:“圣僧自觉如何?”
弥迦喇嘛长叹一声道:“贫僧无恙,但此琴雷弦已断。”
原来双方均以“灭魂消魄绝音”相打,弥迦喇嘛一根雷弦负担老魔三根雷弦的音量,不拼尽功力自难争取胜利,那知反将自己琴上的雷弦挑断,怎不痛苦万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