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自己对李赤霞的误会和薄幸,他身心两面所受的创伤,更是不想可知了。
不过老夫今天能看到你这等雄姿英发,也不禁要为故人欣慰,总算他当年的宏愿已实践了,不过孩子你要晓得,人间万事并非能尽以理相释,冥冥之中实在还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,所以我觉得灵魔上人当年的说法,实在也有他的见地。
你能继你师父的大志,固然是件美事,但万一势不可为,最好也还是及时撒手,免得遗恨千古。
老人说罢,深深吁叹,大有旧梦前尘,怅惘云烟之慨。
凌蔚听完老人的故事,才恍然大悟师父对自己兄弟的一番苦心,想起师父对自己这种恩情,纵然身碎千片也是情所当然,此老最后几句话虽然含有无尚掸机,但此心已难接受,当即慨然昂首地说道:“老前辈金玉良言,理应永铭不忘,只是凌蔚身受师父养育深思,势拼粉身碎骨亦要为他老人家一雪海天孤愤,古人有言,知不可为而为之,凌蔚虽不敏,愿以此生笃行此志,还望老前辈勿以顽石视我。“
老人闻言,两目注视凌蔚,频频点头道:“孩子!你的豪气完全和你师父当年一样,我深信玉孩儿对你的苦心是不会白费的,不过我看你命相之中情关重叠,而且杀孽亦重,我有两句保话也是我二十年来参悟禅机的一点心得赠送于你,就是‘多情自古空余恨,好梦由来最易醒’和‘能放手时便放手,得饶人处且饶人’,也许对你是有点用呢?”
凌蔚闻言忙起身谢道:“凌蔚当永记老前辈的训示。”
于是大家又动手吃喝了一阵,凌蔚忽然灵机一动,向老人问道:“老前辈既然当年身与星宿海之会,想来就是名震宇内的浊世神龙韦老前辈了。”
老人叹息一声,答道:“韦天民二十年前就该算死了,老夫当年受你师父临别之托,将夏完淳的遗腹女送上峨嵋交给魏长素,即来此汉阳峰隐居,退出武林,因此曾遭受举酒丐和尚昆不少的讥讽,好在我已决心与世无争,只好笑骂由他,贤契只把我仍当做山野孤老雨屋深灯主人吧!”
凌蔚知道此老虽然隐名埋世,实在另有怀抱,当时忙将话岔到别的事情上面去。
后来老人听凌蔚淡起自东海归来的种种经历,最后讲到与七绝魔君关鹤汀约定来年中元节,在泰山南天门一决真武玉龙剑主之事,不禁眉头暗皱道:“关鹤汀这老贼一向自视颇高,从不与晚辈过手动招,这次竟与贤侄约地比斗,想必另有诡谋,老贼当年与你师父虽然对立,但私交颇不恶,星宿海一战被你师父削去一足并险遭分尸,与你师父已结下不解深仇,惟因格于阿修罗教主的门规.不敢向与会星宿海诸人寻仇,然其无时不在准备报复,恐怕一定心怀叵测。
我看你任督二脉已通,但年事到底嫌轻,元阳真气是否能敌得住他的炼魂九阴气,似乎很难预测,好在约期还早,在这段时间内,我有几样灵药的秘处相告,贤侄若取得这几样灵药服下后,功力定然大增,泰山之战,不难获胜,不过我亦有一事想拜托贤侄,借泰山武会替我清结一下。”
凌蔚忙问道:“什么事?老伯尽管吩咐。”
韦天民看了看身旁的骆玉,黯然道:“就是关于骆玉这孩子的事,骆玉之母是我幼妹,夫妻二人均遭万毒血魔储三黑所害,小骆玉幸经义犬黑儿救出,我已封鞭多年,无法再为妹婿夫妇复仇,此子在我身边,十年来武功已有点根基,但若想报雪亲仇,恐怕不能如愿,且储三黑武功高深,生性奸诈外,更兼长百毒,世人均难与为敌,故拟请贤侄助此子复仇。”
凌蔚闻言朗声笑道:“韦老伯放心,我道什么大事,原来是要万毒血魔这老贼的狗头,这事凌蔚定尽力办到,他的万毒血影箭别人怕它,我还不会在乎。”
浊世神龙韦天民闻言诧异道:“难道贤侄已能百毒不侵么?”
凌蔚忙正色答道:“小侄幼时,曾与家兄服过一颗千年赤蝻的丹黄,故一般毒物对小侄尚不足为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