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平群恍若有悟，默默地一，转向连东元：“你们用不着惊慌，甘某不是胡杀人，今后行船的事，完全委托连事照应，将这船队驶向转岛。”

甘平群不悦：“你这话是真，是假？”

苏汝情轻拖敖汝心罗袖，走舱去，悄悄：“这事好不可怜，为甚不讲他知？”

苏汝情喟然一叹：“你真是天生情。…”

甘平群，且放光，沉声：“这样说来，你也是双手沾满血腥了？”

连东元：“我们的职掌是监地狱畜牢。对于府、殿的大事并不知，听说少侠由浮沙岛逃脱之后，王爷便将转转殿的手陆续遣人中州，上月开始清狱…。”

甘平群急得要疯，但那乐音传来，竟令他神一振，面呈喜：“莫非是我师门尊长来了，不然怎会有人在海上行乐？”

敖汝心：“她们既已立誓加本宗，自应遵守本宗规矩，你吃亏最大，不妨召她们来晓谕，我白去解救船上的人‘畜’便了。”

敖汝心轻叹：“千里飘香这药，我们也有，但只备而不用，昨夜真是大开界了，你先击去把船拖回来罢。”

敖汝心也到突然，张得上前一步。

这名事惨笑一声：“既说人人如此，连东元岂能例外？”

敖汝心怕他再追问下去，急：“你快走吧，船已漂一昼夜，这时连山影都看不见，先把它拖回来要。”

连东元大吃一惊：“驶向转岛？”

连东元：“那就是把狱中囚犯杀的杀，放的放，运走的运走，使地狱为之一清。”

敖汝心急：“你休祈顾叹气，由我来说好了。”她打断苏汝情的话，随指着三名青衣侍婢，向甘平群笑：“情小妹和她三人给你服的是‘紫玉’，我和这几位姊妹给你服的是‘白琼浆’，然后以本内功贯通你的内气，玉琼浆虽然难得，但能救回象你这样一位侠公，已是十分难得，也无须再说什么报答的话了。”

敖汝心见他目光竟是十分柔和，毫无行凶迹兆，微突然，也妩媚一笑：“没有了。”

蓦地，远飘来一阵悠扬的乐音，敖汝心惊奇：“别闹，听听那是什么人演唱。”

他前途光明远大，正如旭日初升，我们决不可拖累他，俟他功成名立，记取今日之情，岂不更加宝贵么？”

连东元叹息：“少侠这番心意又行不通了。万里石塘数以百计的小岛早已杳无人踪，这十三艘船已是最后离岛的一拨。”

甘平群冷笑一声：“以人为畜居然也订有规章，真可说是无法无天。这剥剔骨的事是什么人下的手？”

甘平群失笑：“当初我见他坐在最后一条船尾，还以为他恭，原来是以毒气迷人，把船在一起不难，只怕那凶煞又要拼命，最好先救醒这一船的手，对他们晓谕一番，待我把船带回，便命他们前往解说。”

他自以为说得十分得，却引起诸女一阵笑，反而把他得茫然不解。

“唔，以前有过清狱的事没有？”

甘平群将信将疑：“这样说来，那王和岛上的徒众往那里去了？”

连东元摇摇：“听说是有，但东元不知谁是尤总。”

甘平群答应一声，飘下海。

甘平群一，旋：“连事你们既然监畜牢，可知有无尤成理总在内？”

甘平群恨得大叫一声“气死我也”下两行侠泪，厉声：“由得你转王长会跑，甘某还是要找你来剥剔骨。”

甘平群急：“且慢，何事叫‘清狱’？”

甘平群见她羞态可掬，暗自诧异，笑笑：“不是不行，小可只怕又遇上凶险，万一因而丧生，连列位如何救我的事都未曾知，这笔人情价如何清偿。”

甘平群从容颔首：“是的，不但驶向转岛，而且要登上转岛，将那什么王爷和他的眷剥下来，恢复这伙变形人的真面目。”

苏汝情：“姊姊这番教导，小妹自是遵从，只怕那群婢不是这般想，结果还是瞒他不住。”

“奇怪。”甘平群摇沉：“这王忽然放弃基业，一时怎有地方容纳那么多徒众，难他在中州早就另置别业？”

甘平群俊目向漂散在海面的“货船”一瞥，默估各船相距约有二三十里，摇摇：“要想将船拖回，并不容易，唯一的方法，就是利用这艘船去追逐，一追二，二追四，然后各驶回一线，所以要先救醒这船上人，才有人手使用。我则先去把每一艘船的风帆下了，让它的速度减缓，但请你把如何救我的事也先说一说。”

苏汝情正对新加神女宗的十二名少女解说立宗本意，被甘平群这几声悲呼厉叫，纷纷走船来，惊慌：“心姊姊，他到底怎么了？”

甘平群被对方撞一句，反而神智一清。

经过甘平群和品心阁二女一番努力，十二艘海船聚回一，百多名船夫和十几名事也被救醒过来，甘平群凛若天神，对他们剀切晓谕一番，才转问：“有谁能令这群假猪羊恢复人形，请站来讲话。”

甘平群恍若有悟地“哦”的一声，一揖：“列位竟以琼浆玉救我，我当历遍天涯找几桶回来，弥补列位的损失。”

他对那慈祥的尤成理特别好，听说果已被转王幻化成畜，怎不令他椎痛恨？悲愤万分？

连东元正声：“东元并无说假的必要。”

那名事回顾同伴一，黯然：“转岛的人，虽然职有专司，却又调用，除非总级以上的职司重要，不轻易调换，妇孺天胆小，不适宜惊心怵目的工作者外，谁不参与剥剔骨，谁便该被派充剥剔骨的人手。”

那事惊得退后一步，嚅嚅：“以人为畜，由来已久，在下也不知是那一代转王订下来的规章。”

甘平群听得肝火大发，凛然：“是谁这以人为畜的主意？”

敖汝心接：“象转王这样工于心计的王，狡兔三窟，并不希奇。”

敖汝心怜恤地看她一，叹息：“施恩不望报才算是有恩，若让他知，他势非报恩不可，拖着这一大群人，教他怎好行动？

苏汝情艳脸一红，低下去，轻叱：“你回来再听不行么？”

风力将药散下去，只须坐在风尾的人嗅少许就被迷倒，那恶迷倒十六船人‘畜’，就是用这方法。”

甘平群转过半边，笑笑：“敖姑娘有事么？”

“小规模的清牢曾经有过，清狱却不曾有。月前清狱杀的人不知多少，东元偷偷问过派去清狱的人，才知王爷大展鸿图，经略中州，不再转回万里石塘，所以毁去一切痕迹。”

此声过后半晌，才有一名事上前半步，拱手：“甘少侠这意思固然是好，但转地狱将人变畜，并不是一幻术，而是剥去人，以牲畜贴在人上，过了一个期间，畜血与人血连接起来，要使他恢复人形，除非再来剥一次，并寻得大小同样的人披上，不过，这样也极困难，因为他们被剥之后，原已被裁剪制成面，若杀了别人恢复这些幻化的猪羊，还不是以暴易暴，违反本旨？”

敖汝心听他气越来越不好，以为要杀死这十几名事，急叫一声：“甘公！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