判见状暗中心惊,雷鸣霄也为之眉头浓皱。
只见吕松霖冷笑道:“老英雄定欲强人所难,在下亦不为威武所屈,唯有诉之一战了。”
雷鸣霄哈哈狂笑道:“你倘接得住老夫三招,老夫立时放你一条生路,此事亦暂作罢论。”
“说话算话么?”
“老夫是何等样人物,岂有说话不算数之理。”
吕松霖道:“既然如此,就请老英雄赐招。”
雷鸣霄怒道:“傲慢狂妄,你这是自找死路!”
吕松霖答道:“在下与老英雄无仇无怨,叫在下如何出招。”
雷鸣霄一声狂笑出口,大喝道:“接招!”
一式“云屏千峰”横扫而出。
蓝虹匹练一闪,剑罡怒涌。
吕松霖只觉剑式奇奥幻绝,势走偏锋,使人发生错觉,不知实际攻向何部位,心中大惊,暗道:“蛮荒一剑,威望南天,自称剑中之圣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心念之间,已步孕璇玑,移形换位,缅钢软剑洒出一片光网。
但雷鸣霄这一式“云屏千峰”非但生生不已,有如长江大河般,滔滔不绝,而且将吕松霖剑势悉皆克制,只听一串金铁震鸣之声,两剑相撞,火花迸冒。
吕松霖人影疾望左飘出,胁下衣衫呈露一个大孔。
但雷鸣霄剑势如附骨之蛆般,跟踪而到,大笑道:“能接下老夫一招,已是难能可贵,再接一招试试。”
剑势宛若惊天蓝虹,爆出万千寒星,漫空飞涌。
只听吕松霖冷哼一声,身形脱出剑势冲霄奔空,突然又如断线之鸢般坠了下来,踉跄数步方定住身形。
吕松霖左臂划了一道尺许长短的血槽,鲜血如注,冒溢出来,面色苍白。
雷鸣霄收住剑招,沉喝道:“你能在老夫两招之下幸免一死,足见良材美质,但伤在左臂,奇毒已循著行血逼攻脏腑,活不过两个时辰,你如拜在老夫门下为徒,老夫立即赐药。”
吕松霖冷笑道:“大丈夫头可断,血可流,岂能屈身妖邪。”
雷鸣霄目中凶光逼射,大喝道:“老夫岂可谓之妖邪?”
吕松霖道:“是非不分,恃武凌人,你今日行径,更甚于妖邪,在下所说并不过分其词。”
雷鸣霄道:“你的胆量豪气足使老夫心折,然而老夫并非你想像的那么坏,你得仔细考虑考虑,千古艰难唯一死,泰山鸿毛之分,你不是不知。”
吕梁双判闻言大急,见雷鸣霄爱吕松霖资质,收徒之念甚坚,对吕松霖之念不丝毫为忤,他收徒不要紧,与自己夺取“紫府奇书”之事大有干得,而且败辱之耻不容不报。
北希滇忙道:“打蛇不死反成仇,晚辈亲眼得见他与骷髅魔君沆瀣一气,西陵客栈八尸惨毙,就是这小子与骷髅魔君所为。”
雷鸣霄闻言目中凶光暴射,大喝道:“此话可是真的么?”
吕松霖此时毒性已泛布整个左臂,火辣焚灼,虽然及时封住穴道,不使毒性侵入,但仍有一丝渗透,脏腑间微感麻痹,真气已不能运用如心。
他死生已置之度外,自忖纵然他佯允投在雷鸣霄门下,虚与委蛇,难免为雷鸣霄带来一场大难,自己满腹隐衷也不能及时解决,延误失时,反为不美。
但不应允雷鸣霄,只怕活不过两个时辰,心中大感为难,穷思苦索如何设一两全之策。
雷鸣霄见吕松霖不答,只道北希滇之言是真,勃然大怒,杀机毕露,沉喝道:“原来你不肯拜在老夫门下,是为了骷髅魔君…”
他尚未说完,北希滇又自接口,火中泼油道:“这小子无疑是骷髅老贼传人,晚辈就败在骷髅阴罡之下。”
雷鸣霄与骷髅魔君结有宿怨,他已起杀机,闻北希滇之言毫不思索,信以为真,冷笑道:“老夫不如成全你,以免后患。”
北希滇忙道:“杀鸡焉用牛刀,晚辈代劳。”
话出人出,疾逾电闪,右臂疾伸,一翻手掌向吕松霖胸前按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