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厅外一片沉寂,空气似冻凝了般,酷寒逼人。
吕松霖正眼也未瞧赤阳子五人一眼,只垂首沉思。
朱玉琪一直留神看吕松霖神情举止,方才陈鸿秋提起柳凤薇之名,吕松霖暗叹一声,引起朱玉琪疑心,他亦无视昆仑五人之来。
这时,大极铁掌邵元康咳了一声道:“赤阳老师来此何为?”
他问话直率了当,此刻也无须转弯抹角。
赤阳子沉声道:“这个诸位心里自然明白,何需贫道赘言。”
语气不善,傲慢凌人。
邵元康不由气往上撞,冷笑道:“邵化子不是赤阳老师腹中蛔虫。”
赤阳子报之以冷笑道:“反正贫道又不是冲著你邵老师而来。”
“冲著谁来?”
“陈鸿秋。”
邵元康嘿嘿乾笑了两声道:“陈鸿秋欠你的。”
“当然!”赤阳子声色俱厉道:“欠死去的师侄葛子彤一笔血债。”
“是你亲眼目睹?”
“住口!龙须针是陈鸿秋独门暗器,何必非要贫道亲眼目击。”
邵元康微微一笑道:“七日前,邵化子在都门郊外发现五通鬼使商福尸体,商福胸前中了赤阳掌力毙命,想商福乃天河鬼叟戎云虎得意高足,天河鬼叟肯与你善自干休,只怕天河鬼叟已赶往昆仑寻仇,闹得天翻地覆,你还在此火动无名,不嫌盲目么?”
赤阳子不禁面目大变,怒道:“此情是真是假?”
“邵化子向来说话是一不二!”
“商福胸前赤阳掌印可也亲眼目睹。”
邵元康怒哼一声,道:“天长日久,我邵化子尚要见人,不似你赤阳子无风兴狼,唯恐天下不乱。”
赤阳子道:“贫道不信有此事。”
“邵化子又不要你见信,只天河鬼叟认定爱徒确是赤阳老师毒手丧命就是。”
赤阳子忽地哈哈怒笑道:“凭邵老师三言两语就能把贫道骗走,不啻梦想天开。”
邵元康冷冷答道:“就凭赤阳老师五位,尚难唬得住邵化子等。”
赤阳子勃然变色,大喝道:“贫道之来,不仅为了葛子彤师侄,尚有门下无辜多人亦丧命在龙须针下,难道贫道不该问么?”
“谁禁你发问,但邵化子瞧不顺眼你这凌人傲气。”
赤阳子闻言气往上撞,面红似火,大喝道:“今日贫道并非冲著你邵老师而来,而且在龙须针之下惨遭非命的又不是仅昆仑一派,邵老师你能担当得起么?”
八方头陀骆毓奇忍不住出声道:“那么尚有其他门派?”
“峨嵋、青城。”
“然则赤阳老师坚信是陈老师所为?”
“倘不是陈老师,还有何人?”
“鬼眼伽蓝姜煊移祸江东。”
“一无人证,二无物证,叫贫道如何可信?”
骆毓奇双眉一剔,目中精芒电射,冷笑道:“那都门郊外五通鬼使惨罹赤阳掌力毙命,定是赤阳老师所为了?”
赤阳子不禁语塞,有顷,冷冷一笑道:“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不管是否贫道所为,骆老师何可幸灾乐祸,再说五通鬼使死于非命那是题外之言,无庸骆老师烦虑。”
屋面上突起令人战栗,阴寒彻骨的笑声道:“不打自招,血债血还。”
赤阳子面目一变,扭身扬腕呼地劈出一掌。
一股炽热如焚猛厉劲风望天井上撞去。
只见赤阳子身形一震,倒退了一步,骇然目光泛出。
又是一声阴侧侧冷笑飘来道:“赤阳掌力震惊武林,但闻名胜如见面,亦不过尔尔。”
话声中,风云飞舞中数条魅样人影,由天井上飘落。
只见五个分著红黄蓝白黑,面目怪异老叟屹立在天井中心,十道如刃利芒怒视著赤阳子。
赤阳子思索不出来人是何来历,不禁冷笑道:“五位何方高人,请示来历?”
身著红衫老叟微笑道:“老朽五人久处西北边陲,从未一履中原,此次涉足中原武林,系应友人之邀,老朽等名头不够响亮,阁下少有闻及,但西北道上,五行异老之名无人不知。”
赤阳子不禁心神一凛,五行异老在西北道上系极辣手歹毒的魔头,但他性情傲怒自恃,面色一沉,厉声道:“五位在西北武林中名头响亮,贫道不无耳闻,但五位来此何为?”
红衫老者冷笑道:“老朽替五通鬼使商福索还一笔血债。”
赤阳子不禁大惊只觉脊骨上泛上一缕奇寒,更有蝗虫爬行感觉,浑身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