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言人人殊,不尽可信,除了他老人家驾返极乐外,晚辈有此自信。”
怪老人湛然目光凝注了吕松霖一眼,大摇其首道:“这伏牛山广袤千里,你抱著一人盲目瞎闯,那能寻得圣手韩康居处,即是老朽久居伏牛,也不知卢燕所居,何况于你,难!难!难!”
一连三个难字,几乎将吕松霖信心顿变,懊丧欲绝,星目中滚下两行清泪来。
怪老人道:“大丈夫泪贵如金,何得轻洒。”
吕松霖赶紧收泪,黯然一笑道:“晚辈是替这位贤弟身世凄惨而悲。”
怪老人眨眨眼道:“老朽方才见你对抗温老邪出招,竟是老朽好友,南海普陀潮音上人伏魔掌学路数,但却又似是而非,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,授业恩师是何人?”
吕松霖心中一喜,面现愧容道:“晚辈曾获潮音上人垂青,相授绝学,但未执弟子礼,只以晚辈资质鲁纯,未能参悟玄奥,致动起手来,不能发挥其威力。”
怪老人眼中神光逼射,哈哈大笑道:“潮音上人相中的,根骨那能差得了,其实武功一道,单凭根骨上不成,火候占极重要部份,所谓与时俱增,炉火纯青是也,潮音上人禅门高僧,武学已臻化境,相传与你的定是极艰深旷绝奇学,你有此进境,已属难得,假以时日,必能大成,无须抱愧。”
略略一顿,又道:“孩子,你尚未把姓名与授业恩师吐露。”
吕松霖忙道:“晚辈目前以吕松霖之名行道江湖,其实并不姓吕,乃复姓南官,因另有隐衷逼非得已,世居王屋,习艺于先父…”
话尚未了,怪老人面现惊容道:“南官弼勋是你什么人?”
“是先父。”
怪老人面色如罩上一层霜,右手挟起朱玉琪,左手一牵吕松霖,道:“南官贤侄,咱们走。”
吕松霖被他一牵,身形曳空疾射,只觉怪老人身法极快,似是凌虚御风,朝一片雄奇冰壑中而去。
沿途雪崦冰嶂,耀目生眩,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,停抵在一座琉璃洞穴之前。
洞穴之上云封不见天日,下临一片澄泓十亩清潭,潭沿植有寒梅千株,云跨封干,枝头黄蕾初绽,芬芳浓郁,沁人心脾。
吕松霖随著怪老人走入洞府,只觉气候如春,内外俨然两个世界。
洞径宽敞,阵阵药香扑鼻,深入数十丈,豁然开朗,共有六个石室,一室居中作圆形,其馀五室扇形启开,榻椅陈设精致,古雅清丽,插签万卷,丹瓶葫芦罗列,井然有序。
怪老人将朱玉琪放在第三间石室榻上,走出即向吕松霖蹙眉道:“贤侄,我那南宫老弟何时仙去的?”
吕松霖目中一红,黯然神伤答道:“先父并非寿终正寝,而是为夺魄郎君巫翰林毒手所害。”
怪老人面色立变,一把抓住吕松霖大叫道:“巫翰林,他有何能为,害死南宫老弟。”
吕松霖落泪道:“晚辈适出山外游,短短一月,即遭此剧变,晚辈回山时,先父已遭毒手横尸榻上,临终之前留有遗书一封,谓害他者乃巫翰林,复仇宜慎,不可凭血气之勇。”
怪老人目中尽赤,道:“贤侄,你已查明巫翰林为何向令尊施展毒手之故么?唉,老朽久未涉足武林,江湖已然陌生。”
吕松霖面现激厉之色,道:“晚辈经半年查访根由,乃巫翰林老贼恩将仇报。”
遂将紫府奇书十五年前在灵鹫峰下为六凶无意发现,攘夺之下,巫翰林重伤不起,终为阴阳圣指唐慕斌夺去遁走…将他所闻所见一一陈叙。
他所推断者,就是巫翰林与鬼眼伽蓝姜煊彼此扶伤逃出昆仑分开,途中巫翰林伤重不支,其父无意发现携返山中治伤,不言而知,南宫弼勋渐发觉巫翰林真实来历,巫翰林竟枭獍心毒,先下手为强致南宫弼勋于死。
怪老人闻言默然无语,沉吟垂首,半晌抬面惨然笑道:“南宫老弟,一生忠厚,竟获此惨报,可谓苍天无眼,贤侄,老朽必助你成就一身绝世武功,手刃巫翰林老贼。”话声一顿,又道:“老朽就是贤侄所要寻的圣手韩康卢燕。”
吕松霖惊喜欢狂,顿时伏身拜倒,口称:“卢伯父。”
卢燕豹目一瞪,一把将吕松霖托起,沉声道:“贤侄听著,老朽半月为期,用本洞灵药助你打通生死玄关,尽老朽胸中所蕴武学悉授于你,你能否融汇贯通,端视你的造化。”
吕松霖心神一凛,忧喜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