穴立生散窜之势,忙行功运气封住穴道,抬腕抖闪掣剑出鞘。
只听得一声令人神悸欲飞厉声大笑道:“丫头,还不躺下。”倏觉脑后风生。
蒙面少女临危不乱,反手挥出一剑,洒出一片剑芒飞星,身形急射出殿而去。
在闪电穿出之际,已瞥明是一身高青面老者。
青脸老者未曾料到蒙面少女犹有能力遁逃脱去,不禁一怔,暴喝道:“丫头,你还想走么?”
身形一顿,两足才虚空腾起,老君观主双掌外吐,印向青脸老者胸后。
十二个中年道人身形微动,振腕出剑,锐啸破空中,十二只剑影,寒光电奔,刺向青脸老者环身要害重穴。
青脸老者冷哼一声,喝道:“真不知死活。”
步孕璇玑,迅疾无伦前后左右踏出四步,将老君观主凌厉如山的掌力及十二只奇奥辛辣的剑势悉数避了开去。
老君观主不禁大骇,心神猛凛,双腕疾抡,瞬眼之间已攻出九掌,端的快极。
只见青脸老者矮身疾塌,身躯一个旋转,突又暴伸,右臂探出,疾如电光石火,五指一屈,一把夺下一个道人手中长剑,穿臂外引疾挥,正好脱出老君观主掌势之下。
匹练惊虹中,连声惨嗥腾起,血光飞溅,十二个道人已倒下四双,均是腰斩而过,尸分两截,脏腑溢出,惨不忍睹。
青脸老者心意歹毒,一招得手,毫不饶人,剑势疾变,一招“飞泉涌波”一片剑影笼罩之下又是四人丧生。
老君观主见门下尽皆惨死,不禁目眦欲裂,大喝道:“手黑心辣,斩尽杀尽,贫道与你拚了。”抡掌如飞攻出。
青脸老者哈哈狂笑道:“牛鼻子,老夫已遣人向你示警,献出七页紫府奇书,不然老君观必屋舍成墟,鸡犬不留,你不但不听命,反摆下阵仗,将七页紫府奇书交与那贱婢,尚谓老夫心辣手黑么?”
说时,剑出“回风舞柳”奇招,似缓实速,青霞飞成一道圆圈,散出一蓬寒星,逼起一片剑罡。
老君观主发出掌力均被剑罡荡了开去,眩目寒芒,环身剑影,无论避向何方,均如附骨之蛆接踵而至,不禁暗叹一声道:“大限已至,合该命绝。”把心一横,瞑目待死。
青脸老者见状不由狂笑,剑光电奔插入老君观主胸口,抽剑而出,狞笑一声,弃剑于地,转身疾掠出殿而去。
由蒙面少女身中暗器脱逃至老君观十三道俱遭毒手止,原不过弹指间事,遂不知风波迭起,武林中又加深了一重骇涛惊狼。
老君观主胸口喷出一股鲜血,身形倒了下去,一只右掌护住胸口,一动不动。
蓦地——
殿外纷纷疾闪,掠入十数条人影,正是那虎面修髯老者率众赶来,目睹殿中惨景,不禁狠狠出声骂道:“好歹毒的贱婢!”
夜鹞子邓通道:“甘分坛主等人惨遭暗算,迄至如今为止,犹未能确定究是蒙面贱婢所为抑或那白衣小狗所为,眼下老君观这批杂毛老道横死,坛主何所断定乃贱婢施展毒手。”
虎面修髯老者沉声冷笑道:“倘是白衣小狗所为,在文昌镖局内何不出手,定要事后暗算方可,要知江湖人无不以扬名于世,为图一朝成名,天下皆知,何必舍本逐末,效那鼠偷狗窃之行,此其一,再说老君观死者致命之由,均系利剑所杀,蒙面贱婢用的是剑,而白衣小狗则非,不是贱婢所为是谁?”
夜鹞子邓通见他说得丝丝入扣,默然无语。
殿外突传来落足微声随风入耳,虎面修髯老者鼻中冷哼一声,电射出室,诸匪亦鱼贯掠出。
三清正殿中忽闪出一个面目丑陋白衣少年,纵身一跃,落在老君观主身旁,伸手一扶观主左手腕脉穴,只觉脉搏未止,尚微微跳动,不禁自语道:“还有可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