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一厅均已走遍,屋内仅榻几桌凳陈设,四壁徒然,道人不禁一怔,暗道:“四凶在此设立临时总坛,摆设竟如此简陋,设无亲眼目睹,焉可置信。”
忖念之间,猛感胸后“命门”穴上一麻,紧抵著一犀利尖锐之物,只闻身后冷笑道:“胆大贼道,竟敢潜入老夫居处,你可是金天观主雷震子门下么?”
道人只觉全身筋酸骨痒,逆血翻腾,不禁面色惨变,额角冷汗涔涔滴下。
“你不说么?”身后话声森沉又起:“老夫令你受尽筋萎骨缩之苦。”
道人闻言不禁魂飞天外,知这酷刑非人所受,与其饱受凌辱痛苦,到不如速死。
但此刻身为人所制,求死不得,忙颤声答道:“贫道实是金天观而来。”
“你叫何名?来此何为?实话实说。”
道人答道:“贫道道号五雷,为雷祖殿首座护法,奉观主之命,来此搜觅第三册紫府奇书下落。”
背后飞起一声阴峭冷笑,在五雷道人“命门”穴上加了一指。
五雷道人应指仆倒,不能动弹,只觉酸麻袭体有增无减,禁不住呻吟出声,眼前金花乱涌。
但他双耳并未失聪,可闻零乱步履声走入左厢里间,至少是三人。
只听一个苍老雄浑语声道:“戎云虎温蔚翔二人所作所为,私心忌刻,口蜜腹剑,非但不可共事,而且我等疏神失算之下必遭他们两人残害,严某忍无可忍,此獠不除,无法安枕,侯贤弟以为如何?”
立即有一尖锐刺耳嗓音应道:“好,小弟之意已决,大丈夫行事应以快刀斩乱麻,速断速决,不能因循误事,他们既不仁,莫怨我等不义,但他们两人已知我等有猜嫉之心,遇事戒备谨严,打蛇不死反成仇,你我必须慎密安排不可。”
“好个不可因循自误,片刻之后戎温两人仍然转返,被他们听见反为不美,我等不如前往天水南关上从长计议。”
屋内语声顿寂,仅有屋外芦苇迎风沙沙如涛。
五雷道人判明语声必是北瀛岛主严陵逸及血影手侯绍鸿双凶,暗道:“他们四凶也是面和心违,难成大事…”
全身酸痛难忍,不禁怨毒在心。
只听门外起了一阵落足微声,他因仆身在地,无法动弹,不能窥见是何人,心料天河鬼叟戎云虎、乾坤钓客温蔚翔双凶。
忽地耳边惊噫一声,猛感身躯为一人足尖蹴得翻转过来,仰目望去,只见身前并肩立著一双面目森冷的老叟。
正是那戎云虎温蔚翔双凶。
戎云虎凶睛一瞪,冷笑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贫道金天观五雷真人。”
“你是何人所伤?”
“北瀛岛主!”
“你怎知我等居住在此?”
“如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。”
戎云虎鼻中浓哼一声,右臂缓缓抬起,杀机毕露。
五雷道人惨笑一声道:“贫道自知不能活命,死不足惜,只是两位亦将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温蔚翔闻言一震,说道:“你说什么?”
五雷真人便将严陵逸侯绍鸿对话所闻一一说出。
戎云虎满面杀气,厉声道:“你此话是实?”
“信不信全在两位,贫道不过就其所闻道出,事实真象如何,贫道一概不知。”
“就是他两人么?”
戎云虎自知处境,心下自然信服,武林谣诼以莫须有之罪加诸其身,但与自己图谋暗相吻合,只是不从人愿而已,不禁凛凛自危,偷窥了温蔚翔脸色。
但见温蔚翔脸色阴晴不定,举措不安,可见其心情之惶悚。
五雷真人强忍著痛苦,道:“贫道为北瀛岛主背后出指仆地不起,动弹维艰,只闻其声,却难见其人,据贫道耳力度测,当时室内并非两人,而有其他人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