衫文士手掌迅疾如电在他指锋中滑过,势若奔雷猛印“天府”重穴。
雷震子不愧为一派宗师,一式“风沾扬花”身形随著蓝衫文士掌势飘了开去,而且把掌劲卸消了大半。
蓝衫文士不由微皱了皱眉头,忖道:“金天观主果然武学非凡,日后行事还要慎重。”
雷震子飘了关去,沉喝道:“施主究竟是何来历?”
蓝衫文士微笑道:“方才不是说过了么?我姓朱,未撇朱,这清楚了吧!”说时哈哈长笑出口,身形冉冉而起,斜向理政楼上射去。
雷震子愕然一呆,目送蓝衫文士消失于理政楼中。
三阳真人道:“恩师为何对此人如此宽容?”
雷震子摇首道:“这非你所知,你等布伏园外,一发现此人出去,即暗随其身后查出此人来历。”说时身形拔起,望理政楼扑去。
金天观门下,四散隐入树丛中。
雷震子掠入楼内,蓝衫文士却不见踪迹,楼内一切陈设均如昔年一模一样,不禁一怔,心头情不由己冒起来一股寒意,只觉如入鬼域。
他忐忑不宁地将楼上下细细搜索了一遍,寻不出一丝可疑痕迹,暗道:“霓裳贱婢显然已离去了。”
此时,他不挂意霓裳公主,却对蓝衫文士不释于怀,不知怎的,只觉蓝衫文士对自己未来是一无穷的隐患,疾掠出楼外,即见三阳真人飞身而出,道:“这穷酸身法太快,四师兄七师弟发现时,他已在二三十丈外,已是追赶不及被他兔脱。”
雷震子脸色一变。
三阳真人见雷震子盛怒,恐四师兄七师弟遭殃,忙又接道:“适才十七师弟来报,田雨苍门下已在金天观外现踪,听说田雨苍亦已前来,他们侵犯本观迫在眉睫,弟子不敢不报与恩师知道。”
雷震子脸色又是一变,大喝道:“走!”
身形腾空,迅如流星电奔而去。
三阳真人紧随著穿空飞起,口中发出一声长啸,引著金天观门下离去。
…
金天观在西关外,为明肃藩所建,宫殿巍峨松柏参天,丹楹画栋,古色古香。
大殿为雷祖殿,神像林立,风师雨伯,雷霆将吏,雕塑精致,极为壮观,两廊壁间满绘老君应化图,雷祖出巡及回宫图,笔画细致,明代画师所绘,每幅宽约六七丈,高八九丈,诚钜构杰作。
雷震子一返回金天观,立即召集二十四大弟子商讨,严命不论是谁侵入金天观中立即格杀。
金天观主吩附完后,即出声长叹。
三阳真人道:“恩师莫非忧虑紫府奇书。”
雷震子颔首道:“自然忧虑,目前天下武休莫不知紫府居士为金天观十三代掌门,最重要的首卷紫府奇书亦藏在地穴中,为师忝为掌门人,竟无法侦悉藏处,又不能无睹于此本门绝学散失绝传,诚为奇耻大辱,此其一。本观与节园均为肃藩所建,当年建造图样藏在肃藩故邸中,霓裳公主潜迹节园必是寻获本观图样,如今霓裳公主已鸿飞杳杳,无疑图样已为所获,倘她与凶邪沆瀣一气,暗将首卷紫府奇书窃去,为师颜面何存。”
忽地三阳真人一声大喝,扬掌向外挥去,一股潜猛气劲奔向殿外。
只听一阵震天大笑传道:“雷震道友,竟对不速之客拒而不纳否?”
只见一条身影翩然落下,现出一个貌橡阴森,背插九支短剑老者。
雷震子一见此人,立即堆上一脸笑容,长身立起稽首笑道:“索施主已封剑归隐多年,不料此次亦再出江湖了。”
金天观门下一听此人姓索,陡然想起二十年前名震大江南北,武林怪杰百步追魂索铁寒,不禁大震。
雷震子说完,右手一挥,二十四大弟子,急急奔出雷祖殿外而去。
索铁寒怪目一翻,道:“贵观警戒森严,如临大敌,却是为何?”
金天观主一面引客就坐,一面答道:“贫道就不信索施主不知真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