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,愈觉当前存在着的,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美人胎子,现在,他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,那就是一泄…
原先以为这是一尊蜡制人像还不觉得什么,此刻将她看作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,愈发觉出她娇羞不胜,直如天仙化人一般!
按捺不住势如烈火狂腾的意马心猿,展宁将手中空碗信手掷在银盘里,双手向前就是一抱…
琅玲一声——
碗与盘同时被他拂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一声!
倒是真正奇妙得紧,那女人手中碗盘一除,她似有无比娇柔地站起来,偎进展宁怀中,极似一只依人小鸟…
按说,展宁下一步将是全力扑倒这个天仙化人的美人儿,狂放不羁了…
但是,并不!
因为适才传来的一声脆响,不啻是一古警钟,使展宁在强烈冲动之余,倏又怔了——灵台间,一个声音在大叫道:干什么?你要干什么?
是呀!我要干什么?
展宁不傀天赋异禀,一念立生警觉,悬崖勒马,前扑的双臂陡地一收…
那女人仍旧站在当地,一动也不动!
展宁不敢再看这媚态华露的美女,一转头,看见落地匝碎了的一支细瓷盖碗,与那个亮光闪闪的银盘。
燃烧在体内的烈火,仍然没有稍减的迹象!
心烦意乱之中,微微有几分歉意,强自熬住欲火焚心的痛苦,俯下身去,将破碗碎瓷,拾在那个精致的银盘之中!
碎瓷落盘,发出一声脆响!再拾一片,又传来一声脆响!
接连几声清响频传,无异是在展宁浑噩的神志之中,灌输了几许灵心慧性!
此刻因为他正是执火俯着腰身,在亮光的银盘中间,适才被那碗底遮盖之处,顿然展现出几行蜡头白色字迹来…
若非展宁此刻凑身切近,银白两色本就混淆难分,而且字迹又是如此细小,在他神志迷乱中,焉能注意及此?
乍见字迹,展宁如获至宝,仔细看上去——
上面三行字迹这样写着:
扑倒女人蜡像,便就触发毁洞机关,尔尚能勉力自持,足见定性坚强也!
展宁骇然一吐舌头,转脸对那媚态横生的蜡像女人,又投送忽忽的一瞥。
凛骇微生中,再向下面看去—
黑色液体并非人间凡品,能有伐肌洗髓,脱胎换骨之功!
尔急需宁神内省,功行三大周天,当知书生言之不谬!
展宁体内欲火如焚,已觉焦灼难耐,那还顾得捡拾地上的盘碗,一屁股坐在地上,灭掉火种,盘膝行起功来…
丹田气动停留在脏腑之间的一丛怪火,过重楼,撞紫府运行在全身四肢百骸之间…
一个周天下来,全身似是舒泰了不少,展宁不敢怠慢,继续屏息修习,一俟三个大周天运行终了这才猛然睁开眼睛!
真的,黑色液体果然妙用无穷,遵言运功完毕,那股能使人发狂的怪火淡失无踪了,而且方寸清明如水,浑身轻灵而舒畅!
最使他意想的到的,此刻他不用打亮地上的特制火种,也能将室中的一切看得相当真切,这不是顿觉迥然有异了吗?
先警后喜,一咕嗜爬起身来,一眼触及蜡制美人,犹有余悸地轻声一笑道:
“穷途书生老前辈!您的计设与栽培,真是精密而又周到的了,可也太以捉弄人,若非我闻声知警得早,就葬身在这石窟中了?危险!危险!”
在似喜还警的心理状态之中,他一步跨出这间石室!
步落梯级石阶,呼地一声暴响又起…
身后的石缝紧紧关住了,乍看一眼,半点痕迹也找不出来!
石壁是却多了五个字:
再上一层楼
展宁骇然一摇头,心诚意正地,迈步又踏上直向上旋的层层石级…
现在,展宁用不着仰仗火种的微光开道,石窟中虽仍是暗黑一片,在他看来一如洞中观火,清晰十分了!
石级上的一撮尘土,抑或是壁间的任何一个记号,他全神观察,半点也没能放过。
一心一意,顺着石级步步上升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