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又听脑后卷起一阵划空金风,暗暗嗤然一笑,不等金风沾体,仍就扑身而落之势,陡地俯身截头,双腿猛然向后一甩,身形猛然凭空拉平,堪堪躲过二贼同时攻出的两式剑招。
好个聪慧绝顶的姑娘,两式剑招躲过,身形依旧悬空未落,急忙用剑微微一点地面,借力展出一式“织女倒穿梭”身法,电一般倒射五尺,恰恰脱出剑影光圈,飘然落于二贼身后。
瑶姑一见二贼这时适将落地,身形还未来及折转,身后几大要穴,均已暴露无遗,这种抢制机先的良机,姑娘怎会轻易放过?左手猝然一偏长剑,疾刺右侧大汉的命门要穴,左手剑诀一变,挥掌便对左侧大汉的“气海俞穴”拍去。
姑娘右剑左掌,互相配合,手法招数,益发显得奇诡凌厉,只要对手稍现破绽,剑、掌一经打实刺中,不死也得重伤,端的厉害!
小侠眼见瑶姑展出几手家学,虽说仅仅几招,却已显出了精湛稳实的根基,心知姑娘独力对付二贼,纵然不能立即得手,稳立于不败,已是不言而喻的事。
看清瑶姑与二贼对招情势,心怀不禁大开,忧忡不安之虑,亦为之一扫。而尽急忙收回目光,低头再一细看刘元曜,这时他虽仍旧盘膝趺坐地面,但他双目已经张开,一道茫然之光,不时射向正在挥剑力战二贼的瑶姑,又望望运掌如飞,正在四个大汉,五件兵刃之间,穿来滚去的老化子,更觉眩惑不解?不知一老一少,到此援手相救,究竟与自己有些甚么渊源?或与“天南游煞”又有甚么嫌怨过节?
刘元曜茫然不解的呆瞧了一阵,忽然觉出自己周身有异,是以撤回目光,首先伸手摸扑锁骨上的伤痕,不由一声惊“咦”出声,心想:“怎会一会儿工夫,伤口竟已长平?是甚么灵丹妙药,会有如此神效?”
眩惑疑念?在他脑中闪电般一转,忽然又觉出腹内一股软绵绵的劲气,仍在推着自己周身血液,及丹田的真气,像是毫无一点阻碍一般,窜遍几大经脉和要关,不由更觉不解?心中疑虑显然愈来愈多,也就愈多愈觉难解,愈想寻求解答!
这时,浓眉愈皱愈紧,本能的放眼左右一扫,见身侧站着一个俊逸飒爽的美少年,心中一惊!几乎开口大叫!
心神微微一定,情不自禁的上下打量少年一眼,正欲挺身立起,盘问就里,小侠急忙右手一探,伸出二指,微微一点刘元曜肩头,道:“镖头切勿轻动,你身上伤口虽平,体内真力伤损过度,还没有完全康复,这时如果勉强行动,已聚回的真气再一涣散,今生只有退出武林了,说不定还有生命之忧!”
刘元曜挺身欲起,那股冲劲,自知绝不在小,孰料被少年两个指头轻轻一点,竟如一座山岳按在肩上,身形连动都不能再动一动,不由更是暗吃一惊!心想:“面前少年,看来并没有甚么惊人之处,怎么两根指头竟有这般劲力?莫非还是甚么天神不成?今天又算走眼了!”
心中虽在反复的猜想,身形却又趺坐原处,满腹疑虑,抬眼又把小侠仔细端详了一阵,不明所以的问道:“少侠!请恕刘某眼拙,尊驾大名及师承,可否赐告?”
小侠莞尔一笑,道:“镖头与晚生师叔,乃是换颈莫逆之交,镖头尽可放心养神!”
小侠说完,只觉自己脸上一阵火辣,心想:“我怎的恁般糊涂,我这不是答非所问吗?刘镖头如若是个心胸狭窄人物,还要说我故弄玄虚呢!”心中在想,不由更觉难堪,脸上简直已被红云所据!
果然,刘元曜一听小侠缺头少尾的答了这么一句,浓眉这时皱得更紧,小侠说完,未等话音落尽,就紧追不舍的问道:“令师叔名讳怎么称呼?”
“姓左,单字湘。”小侠毫不迟疑的回答。
刘元曜双手闪电般一伸,紧紧握住小侠左手,惊讶不置的问道:“你,你,你…可是传闻中的“神手追魂”岳文骧老弟?”神情显然非常激动。
“…”小侠点了点头,微微一笑道:“论起辈分,镖头该是小-师叔,这样称呼,岂不乱了辈分?”
人逢喜事精神爽,月到十五分外光,哪怕人在苦难之中,一经见到亲人,精神也会焕然一振,刘元曜一听小侠果是逆友师-,怎不大喜过望?小侠说完,刘元曜呵呵一笑,大声慨然道:“我与左矮子深厚旧交,自当另作别谈,咱们各交各的,有道是“井水不犯河水”何必遇事,就把搅在一起而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