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的一声嗟叹!东海四异与一阳道人疾的挽剑猛喝道:“追!古兄,为何不追这小子?这小子受伤不轻,不趁此时除去,贻祸无穷。”
古承修欠身说道:“几位有所不知,这小子仅受皮肉之伤,伤轻不重,他轻功夫天下第一,我们如何追得上!…”
话到此,他略为沉吟,又复嘿嘿的阴冷一笑,说道:“他活不了!古作信所使长剑,染有剧毒,保管子不过午,这小子剑伤毒发,准翘辫子。”
东海四异与一阳道长方轻吁了口长气,几人忙着裹伤。
几天之后,柳彤与妙清抵京,京城茶肆酒楼之中,正鼎沸着“飞天玉龙”大破长白九宫天雷阵这件事,将柳剑雄形容得如何英雄了得;但话古谈今之人,在一番颂赞之后,又扼腕嗟叹。为此一代武功惊世的大侠凋殒而哀悼。
噩梦真如一只只锋利的长剑,插入了六人心坎深处,特别是柳彤父子与妙清,一听柳剑雄中了古作信的剑毒,伤痛的齐流下了两颗英雄泪,柳彤更是气冲斗牛,豪语凌霄,非踏平古家堡,为爱子复仇不可。
六人上了次通州,连探了刘相国别业两次,发现长白高手已走得一空,打听之下,才知是全出了关。
天地间,有一种情算是至情至性,就是骨肉之情,柳彤心痛爱子死亡,登时咬了下牙,提出要即刻出关,明着是说香师门索宝,暗地里是欲向长白派索还杀子血债,以消心头之恨。
少林双僧总算是跳出七情六欲之外的高人,修为甚高,一听柳彤之言,弘仁大师合十道。“柳施主且慢,贫僧师叔祖既是中了长白派的剑毒,看来是凶多吉少,但家师叔祖福缘深厚,不似夭寿之相,吉人自有天相,数中必定获救,我们何不在这左近数百里内搜查一遍,说不定他老人家真还在京城地面之上。”
这番话,在情在理,柳彤是一代大侠,胆识超人,闻言之后,只好点了点头,六人登时分作三拔,少林双僧为一拔,柳彤父子为一拔,妙清与师弟为一拔,齐朝京城东、南、西三面搜索,约定五月之间,在丰台会聚,三拔人分配停当,分头行事。
长白派的高手,何以会分头用黄鹤三雄的表记诱敌?此时这批人又去了哪里?。
原来古桧心机极为细密,兼且诡诈。他自嵩山一役铩羽之后,看出柳剑雄已成气候,如不早除去,真是一大劲敌,登时或明或暗的亲自在暗中蹑着柳剑雄。在这一段时期中,他已将黄鹤三雄的表记查得明明白白了。
大漠神雕哈萨骥在邙山斗柳剑雄,并没有落得了好,古桧现身将哈萨骥师徒留下,游说了一番。
几人原本臭味相投,目标一致,一拍即合,登时将哈萨骥师徒邀往通州。
恰好,古桧打听到柳彤父子分途北上,才设了圈套,诱两拔人进入他的预谋之中。
冥冥之中,古桧似乎不应该成事,不但东路打了个奇惨的败战,回到通州之后,派往暗中监视哈萨骥师徒行动的手下回报,说:哈萨骥师徒又已远遁漠北。
这一战不打紧,东海四异因每人身带残缺,无颜再留下去,接着相继离去。四异离去的本意,是想搬动火灵官再入中原,打柳剑雄替东海派找场。
高手星散,死的死,伤的伤,走的走,长白派实力大减,古承修怕老家有失,率着孙儿与十余名伤残高手,退返牡丹江去作一番布置。
柳剑雄,中了古作信的剑毒,一条左臂顿成麻痹,心下大惊,连忙运气护穴,将毒迫聚左臂之上,不使它往心脉流去。一面交待了几句场面话,耸身纵人枣林之中,往前狂奔。
天亮时候,他不知已跑了多少路了,这一强迫用劲,气劲立松,毒气登时沿着血管内逼,上冲脑际,中叩心经,顿感不支,晕倒在一片松软的柔草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