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的雪莲实,老夫跟你拼个没完。”
浮冰上跃腾的人影,蓦的两个飞跃,疾如鹰飞鱼跃的扑向雪连。
天池之中。总共长了一株雪莲,这种莲实,不像一般的莲子,一蓬十数粒,生于莲蓬之内;雪莲实总共五粒,每粒独生一茎,五茎分撑四展,牟昆乍见戚玄龄现身,吓了一跳,急得心中打鼓,匆忙间,随手撷了二粒,慌然奔向天池彼岸。
这一下,戚玄龄急怒交加,暴喝一声,足踩浮冰,没命的飞追。
玉凤见老父去追先前闯天池盗莲实之人,自己慌忙朝池旁倒卧的母亲走去。一把将昏迷不省人事的母亲抱入怀内,哀声大恸,她不知陆筠芳究竟伤的怎样了?
一面哭,一面细察母亲受了何种伤痕,细看之下,疾的收泪,自言自语的念道:“妈被这狗贼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,这怎么办呢?”她急得搓手顿足,蹙眉寻思。
母女连心,玉凤急得没法,只好抱起陆筠芳,朝几棵寒松之后,转入一道雪堆梅拥的院落之内。
她身影甫一消失,天池畔一株虬舞苍松后面,灵快轻轻捷的纵出一位身着短装,裤管齐膝,背插钓竿,白发萧萧,肤泛古铜色的老者来,他一闪出松后,机灵的朝四周微一打量,腾身垫步如飞,朝池中那株雪莲纵去。
老人一边飞跃,一边喃喃念道:“戚老怪的两个宝贝徒弟去了那里?今天要是这对活宝在天山上,别说牟昆得不到手,便是老夫也要望莲兴叹了!”
确然今天要是天山双怪在,几起人都无法进入天池。何以双怪今天影踪皆杳呢?原来戚老怪处心积虑,想谋登剑盟宗主宝座,未来武当三次论剑之时,独拔神道伏魔令符。是以为了增进玉凤功力,采几味珍贵药物,配合雪莲实给爱女服,乃将双怪遣下山,分头去采这几味珍药。
这老人身法灵巧,十数个腾身,已纵到那丝雪莲实畔,慈目闪光,向挺立的三茎雪莲实稍打量,轻叹一声,犹豫俄顷,方自言自语的道:“老夫痴活八十,从未伸过不义之手,今天为了救人,说不得要背上窃盗黑锅…”
他数度想摘莲实,一再忍住,犹豫了一刻,终于他鼓起最大的勇气,探掌伸向靠近自己的一茎,手扶其上,蹙眉低念道:“老夫一生自惜,晚节黄花…唉!顾不了那么多,戚老怪,我只摘一粒,亦复是为了替你派用场。老夫并无贪婪自用之意,也无有什么对不起你!”
念头一决,他飞快的摘下一粒莲实,揣入怀内,足下一盘,腾身飞纵,电旋疾射,纵上池岸,他朝苍松后的小院探了个头,慈目一转,作了个轻笑,然后扬声故意大喝道:“好家伙,胆子够大,光天化日之下,公然敢摸进天池盗宝,吠,你往那里逃!还不快将莲实留下?”
喝叱一阵之后,疾的闪入一株古松之后,也就是他刚藏好身形之时,院内飞出一条白色人影,秀立池畔,张目向池心仅余的二茎雪莲实望了一眼,继又拢目四望。
藏身松树后面的老者,趁她愕立观察之微顷,滑身一闪,疾如飘风的纵向小院。
一进院内,他无心欣赏在寒风中抖摇着的古梅,只吸了一口清香的凉气。抬眼朝上房打量两眼,倏起疾落,飘进房去。
连穿过两个卧室,掀起中间的一道门帘,张目一看,屋内琳琅满目,古色古香的摆列了无数奇珍,他无心欣赏,紧趋两步,朝蜷卧软榻的一个老妇走去,立在榻前,伸手比了两下,又复缩得回来。
猛的一咬牙,喃喃念道:“虽然男女授受不亲,但我与她均七老八十了,那魔头的独门点穴指法,普天之下,非我不能解,我救了她,一可抵消擅取雪莲之罪,更可救人一命,积份阴德,事到临头,我只得从权了!”
他将指一比,猛的牙关一咬,闭目运指,但见右臂伸缩间,指劲连点了床上卧着之人的胸腹五大要穴。
隐闻床上蜷卧之人低哼了一声,他满意的一笑,一步飘到桌前,提笔在一张雪笺上走笔疾书了几个字。
写好之后,他搁笔一笑,跃出南富,纵落院中二次腾身。飘出院外,回头笑了一下,方提步飘然而去。
眨眨眼,他已消失在绝壁后面。
那自院中跃出凝立池畔之人,正是玉凤,她向四外搜索了一阵,发现别无人迹,方想及那喝叱声有些奇怪,担心母亲有失,疾的又折回院内,急急忙忙的并步入房,张目一望,不由愣住。
只为她进得房来,见陆筠芳齐巧一骨碌坐了起来,这一下,母女两人均愕然相视,感到惊奇。
玉凤一步跃到床前,双臂一张,抱紧陆筠芳,促声问道:“娘,你没事!怪!是谁替你解了穴道,这魔头的手法网绝天下无双。”
陆范方方明白了女儿所说的话,惨然一笑道:“牟昆那狗贼往昔只比娘稍强一些,不想今天,对上手,娘就被他制住,是谁救了为娘的?”
玉凤茫然的摇摇头道:“我只知那狗贼好像是盗了我们的雪莲,爹追踪他去了后山,我将娘抱回,甫一放在榻上,突的外间起了吼声,凤儿才出去察看顷刻,回来就见娘坐了起来,究竟谁救了娘,我也不知道?”
陆筠芳神情一动,蹙眉凝思,顷刻之间,慈目一亮,自言自语的道:“牟昆的独门点穴手法,普天之下,除了江南钓叟之外,无人解得,难道救我之人是他?”
沉思一阵,她摇摇头道:“不会是他,此人已隐迹数十年,落籍何处,武林中,无人得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