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眼神陡然如电,掠过牟昆青惨惨的脸上。
牟昆气得吹须瞪眼,大声怒哼,鹰目一翻,贪婪的瞥了柳世杰手中的红穗古剑一眼,目光如两柄冷气森森的钢刀,凝注在玉凤的粉面上,寒着声调,道:“好一招金钢四式!柳剑雄他教给你啦!”
玉凤俏然凝立,手中倒提青虹剑,轻嗯一声,接着说道:“你猜对啦!他爹虽不能使剑,但他总要找个替身啊!今天,凭我母子俩,准可以将你料理下,但你放心,我们不那么做,最起码,要你在死的时候,也要给他爹亲眼看到啊!”她侧头望着爱子蔑视牟昆,讥嘲而谈。
原来牟昆刚才古剑被挑上半天,是败在玉凤一招金刚剑式之下。
牟昆苍须动了几下,怒哼一声,说道:“大罗金刚剑少林不传绝学,想不到柳剑雄竟私相授受!”
玉凤冷刺刺的说道:“这个你管不着。有这门剑术在,就不容你存身武林!”
柳世杰轻轻低哼,略停一下,仰望着云天中的寒星,缓缓的道:“我父亲一代大侠,你若是及时悔改,将河洛帮解散,隐迹纳福,图个晚景清闲,家父一生旷达,海量容人,对你往日作为,必不深究。”
牟昆眼睛寒光暴射,低沉冷哼,阴惨惨的面上升起层死气,猛地嘿笑两声,道:“你收起这番好心吧!小子,你父亲将来还不知怎么下场啊!”玉凤俏面一寒,手中的青虹摆动两下,就待出手,柳世杰轻叫了声:“娘!”她不自觉的将步停住。
柳世杰悄声道:“这厮恶迹昭著,冥顽不化,且留待爹来宰他。否则,由孩儿出手,不劳娘费神。”
玉凤点点头,道:“那就容他多活几天!”
牟昆敢不置答,两声阴沉沉的冷笑,探手一抚胸前微微隆起的一块方形之物,道:“牟某不与你们逞一时之强,他日黑龙关上见面,看谁能剑底称雄?”声落,横目一扫两人手中神剑,懊丧的纵下山岗。
黑夜茫茫,寒星耀眼,牟昆见机遁去,柳世杰母子均未出手相拦。
玉凤知道,以自己母子二人之力,加上两柄神剑,准可一挫牟昆的凶焰,但能否就此除去,尚有问题,同时凭柳家侠门的声誉,母子二人联手对付牟昆,若遭人物议,未免不值;反过来说,母子二人如不同时出手,凭一人的力量,自是无法击败牟昆。
玉凤甫一使出金刚剑招,就挑飞牟昆手中的红穗古剑,一则是牟昆见自己占了上风有点自大,二来是他做梦也未想到玉凤会使那四式神剑,如果牟昆留上心,只怕未必如此容易得手,下场就不会这么惨,栽这么大个筋头。
牟昆面上无光,满觉不是味道,只好悄然一走,但他这着棋失算,心中懊悔万分。他朝南奔行,去向正好是丑面和尚的方向,柳世杰心中一动,轻声道:“娘!”我们跟去看看…”
玉凤寸步未移,秀眉轻颦,沉思微顷,猛的愕目问道:“风闻你朱伯伯上了北方,同路还有两个女孩,你知是…”
柳世杰周身颤动了一下,叫了声:“娘!”打断玉凤的话,叹了口气,又沉吟良久。
玉凤不知他在转什么念头?只时直觉那两个女孩子与爱子有关。
她是过来人,察言观色,揣知爱子心事。她又慈爱的缓缓说道:“听说洪士南那伙人追在你朱伯伯身后向北而去!”
柳世杰“嘎!”的惊愕失声,玉凤浅笑着收起手中古剑,接说道:“好在剑已要回来了,但牟昆的踪迹又不能不追蹑,这样吧,你往北去应援你朱伯父…”
柳世杰咽了口唾液,低声问道:“娘!你呢?”
玉凤神色肃然的答道:“我追踪牟昆那狗贼,别让他旁生枝节,以免唆使那鬼脸和尚跟他走在一道,引来麻烦…”
柳世杰仰望着夜空出神,玉凤又接下去说道:“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你爹的消息。”
柳世杰突然的俊目放光,电闪了两下,毅然的道:“娘!我跟您老人家一道去!”
玉凤摇摇头,道:“我们不能走一道,你朱伯父人单势孤…”
柳世杰急切的抢口道:“孩儿渴念着爹,想见见他老人家。”
玉凤仔细一想,点头自语道:“难得你有此孝心,迟早你总可见到,你还是北上吧。不过我不放心你手中的剑,你知牟昆势必得之而心甘。”
柳世杰还剑入鞘,道:“孩儿不再上他的圈套,这剑自不会再落入他的手中。”
玉凤想了一下,无可奈何的低嘱道:“牟昆老奸巨滑,诡计多端。另无良策,你只有小心在意!”
母了俩满怀离愁别绪,黯然相对有顷,才洒泪而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