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铁檀樾,事到头来难由已,当年紫府书生满门惨死,那段公案是檀樾所为么?”
铁少川冷笑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元元上人面容一肃,道:“如此说来,铁檀樾坚不认罪了!”
铁少川厉声道:“我何罪之有,俗云抓奸要双,抓贼要赃,人证何在?”
虞凤栖厉叱道:“老贼,你瞧瞧我身后是何人?”
铁少川凝目望去,只见虞凤栖之后立着冷鸿,面容沉肃,不禁心神一震,面色不改,淡淡一笑道:“老朽不识此人。”
虞凤栖气得满脸铁青,娇躯震撼。
只听铁少川狂笑道:“各位要取老朽性命,只管伸手,若妄入人罪,无中生有,可别怪老朽无礼了。”
阎鹏展快步迈前,冷笑道:“当年武夷一段公案,你我总须清结。”
铁少川暗道:“擒贼须擒王,若制住阎展鹏,则重围立解。”遂放声宏笑道:“铁某无不遵命。”
说时,忽由北斗令阎鹏展身后掠出霍文翔,猿臂蜂腰,星标玉立,背带玉勾斜,说道:“杀鸡焉用牛刀,让徒儿效劳。”
铁少川不由面色微变,道:“如你不用玉勾斜,各以真实武功相拼,老朽若不敌则死而无怨。”
霍文翔笑道:“在下当叫你死而无怨。”
铁少川暗道:“制住你这小贼也是一样。”
全场鸦雀无声,千百道目光注视在两人身上。
铁少川忽大喝道:“老朽进招了。”曲腕一刁,虚空划出半道圆弧,疾挥推出,掌势如山,中三指射出寒冽如割罡劲。
这一式看来平淡无奇,其实是“洗髓经”中一记绝招,变幻无常。
霍文翔身影一闪,移步踏斗,五指斜向铁少川腕脉要穴攫去,势如奔电。
铁少川暗道:“好快。”右臂一沉,斜身右出,疾攻三招,无一不是精奇招式。
霍文翔亦是快打猛攻,招式均是毕生罕睹之武功神髓。
只见两人身形如飞,兔起鹘落,掌风指影满空,带起一片悸耳啸声。
半盏茶时分过去,双方掌势渐变为雄浑凌厉,招招如同利斧砍出,四外风生,逼得尘涌抄走,威势骇人。
铁少川越打越惊,暗道:“此人天赋异禀,竟是越打越勇,他存心耗损自己真力,欲一击成擒,哼,我怎能让你称心如愿。”双掌一推,推出十二成真力,怒涛汹涌,将霍文翔逼开三步,身形向虞凤栖激射而去。
他身法奇快,五指迅如电光石火疾扣向虞凤栖右肩要害重穴。
虞凤栖目睹铁少川扑来,不禁大惊,射阳剑一式“祥云缭绕”疾挥而出,剑芒流转,飞洒满空金星。
北斗令阎鹏展大喝一声:“无耻恶贼,敢施暗算。”一掌“吴刚伐桂”砍向铁少川左胁。
霍文翔此刻亦接踵扑上。
铁少川见无法得逞,两足疾踮,独鹤冲天而起,半空中连换两个身法落在同来党羽之前,伸手接过一柄青钢长剑,放声大笑遭:“原来武林之内自命正派高手,亦是颠倒是非,恃强凌弱之辈。”
元元上人道:“事到如今,铁檀樾还执迷不悟,未免不
智。”
铁少川沉声道:“是非自有公理,倘若铁某理屈,铁某当在天下武林之前自绝而死。”
元元上人道:“檀樾应言而有信。”
铁少川沉声道:“大丈夫一言九鼎,绝无反悔,但无见证人也是无可奈何?”
元元上人暗道:“此人真个狡滑,弦外之音无疑是指我等同是一丘之貉。”
只闻一株参天树上传来阴恻侧冷笑道:“老朽等愿做见证。”枝叶一分,鱼贯飘身落下三个分着黄白蓝长衫怪人。
此三人面目逼肖,秃顶长脸,两颊无肉,蛇眼鹰鼻,嘴唇翕张,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。
阎鹏展目睹三怪人现身,不禁忆起三怪来历,暗暗惊骇道:“这三人还未死去!”
佛面人屠铁少川如同久旱逢甘露,禁不住喜笑颜开,躬身道:“三位前辈来得正好。”
忽然群雄中出声惊呼道:“黄海三妖。”
这三妖两字无疑刺伤三怪,白衣怪人面上陡涌杀机,狞笑道:“什么人?”
元元上人忙高宣一声佛号道:“三位此来如为了见证是非,千万不可轻动无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