麟武学一定是差不了。
这时陈二率领小厮两人,送上八样精致小菜,一壶陈年状元红,一罐莲子红枣羹。
两人把酒细斟,畅论武林大事。
庞镇寰不愧武林奇才,精论精癖,系然中肯,茅焕倾服备至,如非对庞镇寰心有所疑,早就引以为挚交了。
半过时辰过去,两人微醺,庞镇寰长叹一声道:“在下本欲尚逗留燕京,无奈家父沉疴不愈,昨日接奉家书,说起家父病势又增,不禁忧心如焚,所以决在明晨离京返闽省亲。”
茅焕道:“公子孝心不匮,诚能恪天,令尊当勿药可愈。”
只听厅外传来一声哈哈大笑道:“两位早来,恕彭某好梦正甜,未能起身恭迎,乞海涵是幸。”
说时踏步跨入精神奕奕目光炯然的彭天麟。
两人霍然起立,庞镇寰朗笑道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在下何能惊人好梦,素罄女史怎不出见?”
彭天麟淡淡一笑道:“她云鬓未整,唐突佳客,少侠何事赐教?”
庞镇寰尚未答言,茅焕已自说道:“帮主有命请彭兄前往武夷,一路探觅那杨春下落,务使免落入妖邪之手,帮主已分派数拨能手赶下,彭兄主其事而已,本不敢相劳,奈小弟一时之间不能分身。”
彭天麟面有为难之色。
庞镇寰微笑道:“卿卿我我,难舍难分,彭兄真羡人也。”
彭天麟赧然窘笑。
茅焕道:“小弟知彭兄之意,当日决不出京不誓言仍在,但那是无心之失,事过境迁,何必耿耿于怀。”
庞镇寰诧道:“这是何故?”
茅焕叹息一声道:“昔年彭兄奉命离京,以他心细如发,行事谨慎,不幸铸成大错,愤极几欲自刎,帮主善言劝慰之下,才转任刑堂堂主,仅对帮内执法量刑,誓言不出京城,伸手武林是非。”
庞镇寰恍然说道:“既是无心之失,何必长事歉疚。”
彭天麟目露黯然之色,道:“良友含恨而死,几至灭门,彭某终身负疚,愧恨难赎。”说着虎目中不禁两点豆大泪珠夺眶而出。
庞镇寰虽不明彭天麟铸错何事,见状不难揣及当是惨绝人寰,使彭天麟神明内疚,当下劝慰了数句,道:“在下明晨就要回闽,你我何妨结伴同行。”
彭天麟摇首道:“要走就走,军令如山.十万火急,何必等到明日。”
茅焕道:“帮主已有安排,数拨能手已分头赶下,稍迟一日也无妨,庞大侠意欲今晚暗窥上官相约斗地府冥君情形。”
彭天麟略一沉吟道:“如此甚好,容我思考一日可奉命,并非我忤令不遵,因帮主昔有诺言在先。”
庞镇寰这等狡智饥诈人物,不曾察觉茅焕、彭天麟如此一吹一唱,竟是做作,令他深信不疑。
君子可欺之于方,小人亦可欺这于诡。
突然陈二匆扩匆忙走近,禀道:“展帮主与岷山姜大侠驾到。”
三人闻言立即起立,深觉展天行与姜兆南此来用意极不简单,正待出厅相迎,展姜二人已翩然走入。
展天行道:“方才姜大侠驾临总坛,谓青城纯阳道人与太白芮大侠同时失踪,可能遭了地府冥君毒手,或擒住阎罗鬼峰,是以命展某协助探觅下落。”
茅焕闻言沉吟思索了片刻,摇首道:“纯阳道长之徒已携定风珠逃向武夷,地府冥君擒掳纯阳道长及芮大侠何用,在下臆料纯阳子芮大侠必追踪杨春以免落入妖邪手中。”
姜兆南只觉茅焕之言,亦不无道理,只听茅焕接道:“但看今晚阎罗鬼峰下情形如何,倘无动静,地府冥君与上官相也追往武夷途中去了。”
庞镇寰道:“茅堂主料事如神,谅错不了,但据生死恶判言那阎罗鬼峰黑眚潮罡非定风珠不可,不知确否?”
忽听厅外天井上一声阴侧侧冷笑传来,道:“自然不假。”
庞镇寰面色一变,扬手打出一把暗器,身形逾电疾穿掠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