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儿还难惹,二位还是少树强敌为妙。”
卜鹄冷笑一声,右手疾伸而出,快如电光猛向奚凤啸右肩抓去。
奚凤啸倏地侧身一挪,左手两指急骈,一招“画龙点睛”往卜鹄腕脉戮下。
卢迪目视奚凤啸这招反击之势委实玄奥奇绝,迅快已极,心中暗暗惊喜,暗道:“卜老二此次恐怕要吃大亏。”
卜鹄人虽狂傲嗜杀,却也最识货,一见奚凤啸攻出,即知老偷儿言之不虚,暗道:“不好!”出手快,收手更快,硬将右臂撤回。
就在这一刹那间,奚凤啸指锋仅距卜鹄腕脉半寸疾划而过,那锐利的暗劲,宛如大漠寒风,触腕如割,卜鸿不禁倒退两步,面色大变!
卜鸿突立掌如斧,振腕直击而出,砍向奚凤啸猛出未收的左臂。
奚凤啸如今非昔日可比,一身武学旷绝,冷笑出声,身形斜挫,左腕一翻,五指反向卜鸿肘腕“曲池”穴上扣去。
这一式诚为亘古未有之奇招,卜鸿不禁心底冒上一股寒意,两足急踹,冲霄而起,口中大喝道:“老二,走!”
卜鸿亦慌忙不迭地一式独鹤冲天,与乃兄先后掠空遁去,转瞬即杳。
卢迪见二鸟遁走,不禁哈哈大笑道:“老偷儿此行不虚,居然结识老弟,老弟武功奇高,彭箫恐非本名。”
奚凤啸心中一惊,道:“人贵知心,何必斤斤计较来历姓名。”
卢迪大笑道:“好个人贵知心。”右手向怀中一掏,取出一个纸卷,不言而知是方才向卜鹄身上偷得来的。
只见卢迪将纸卷展开一阅,面色微变,忙道:“老弟,你我先赶裴泽府中再说。”
奚凤啸道:“在下追随骥尾。”
卢迪一声好字出口,首先穿窗跃起,奚凤啸紧随腾空,扑向金陵城中而去。
老偷儿似对金陵街衢了如指掌,扑入一条无人暗巷,转弯抹角,快步如飞。
片刻,迎面豁然开朗,眼前已是宽阔石板街道,路人络绎,远远望去,只见一幢气势宏伟的宅第,粉墙暗壁,八字门头,一双密扣劲装带刀彪形大汉护着门首,炯炯神光扫视来往行人,目睹卢迪与奚凤啸疾行而来,面色顿现紧张,右手紧按刀把。
一个劲装大汉迎着两人跨前一步,还未出言,卢迪已自抢着说道:“速去通禀,就说准南卢迪有急事求见。”
这大汉面色一惊,躬身答道:“原来是卢大侠,不消通禀,在下带路。”说着右手一引,转身进入宅内,卢、奚两人紧随而入。
大厅内突传出宏亮的大笑,道:“故友情深,闻得小弟危难在身,卢兄不辞跋涉赶来相助,令小弟铭心刻骨,没齿难忘。”
话声中急趋出一个方面大耳,花白长须,双目神光炯炯的老叟。
卢迪诧道:“贤弟为何预知你有危难。”
裴泽目光移往奚凤啸身上,道:“这位朋友,烦卢兄详为介绍来历,免裴某慢客不敬。”
卢迪道:“是老偷儿忘年至友彭箫。”
裴泽神色诚敬,朝奚凤啸长施一揖,道:“请至大厅一叙。”
三位分宾主落座后,裴泽即道:“白阳图解一事,已传遍大江南北,尤其双仙之女陆曼玲一幅藏迹巨画…”
卢迪道:“此事老偷儿业已风闻,如今长话短说,贤弟知否犬牙洞位于何处?”
裴泽黯然长叹一声道:“小弟亦是不知,但江湖凶邪岂能置信,眼看一场无妄之灾已迫在眉睫,那得不心忧忡仲,群雄到来如何回答。”
卢迪冷笑道:“恐怕贤弟性命难保。”
裴泽面色一变道:“这话何说!”
卢迪目光一望厅外,道:“此处说话不便,有无密室供我三人商谈。”
裴泽见卢迪说得郑重,知老偷儿绝非信口开河,忙领着二人去后园一间水榭。
这座水榭筑在环周亩许水塘中心,凭栏四望,澄波潋滟,绿盖红衾,清风自来,扑鼻荷香。
裴泽命人摆下一席酒筵接风,卢迪鲸饮了一口酒后,双目凝望着奚凤啸道:“老弟,请论太极双环刘文杰为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