肘骨被千斤重-敲击,痛微心脾,不禁张嘴狂-出声,一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望墙上急掠了去。
匡残左掌迅疾若电一抓一送,将万典送向原坐处跌下。
不言而知万典摔得着实不轻,咧嘴滋牙,哼哼不绝。
匡残好像无事一般,仍叭叽叭叽吸了一口烟,笑道:“其实我老人家是多此一问,你们两个奉命去狙杀展飞虹,不幸失手一死一逃是么?”
万典闻言不禁脸色惨变,大惊道:“老丈是如何知道的?”
匡残冷冷答道:“老朽当然知道,你我均是一条线上的人,要知失手败逃处刑之惨非你所能禁受,何况尚殃及家小亲朋无辜。”
万典机伶伶打一寒颤道:“你老是…。”
“不用多问?”匡残摇手道:“万老弟,你将失手经过情形详细告知老朽,不许隐瞒丝毫,
老朽或能指点你一条生路!”
万典震惊匡残武功精湛,更凛明处刑之惨,逐苦笑一声-出详情。
只见匡残面色频频变异,暗暗心惊,忖道:“恐怕江湖之内即将剧变,血流成渠,积尸如山,不论黑白邪正,都是我炎黄汉胄,何忍眼见生灵涂炭,精英丧折险尽,可惜老朽势单力薄,无可奈何!”遂望了万典一眼,道:“万老弟是说安然逃出徐三泰宅中,不料抵达宝祥兴钱庄前突遭人暗算被擒,之后又被糊理糊涂送至此处。”
“正是!”匡残不禁心神猛凛,忖道:“看来自己行踪亦为对方采悉,预知老朽所择途径,赶先一步将万典留置亭内…。”他不敢望下想下去,面色突变,低喝道:“老朽瞧瞧外面是否有人潜伏窥听。”身形疾闪出亭。
片刻返身入亭万典道:“你老有无发现!”
匡残低声附耳密语道:“万老弟知道么?…。”突伸指点在万典死穴上,伸臂扶起万典尸体窜出亭外掠向绵密森翳丛林中放下,自言自语道:“非是老朽心辣手黑,实则免你殃及无辜,何况你们鲁东双煞作恶多端,心狠手辣,此老朽当年过之无不及,死不为过!”
双掌连抓带挥,草土飞扬,片刻之间挖成土坑,将万典尸体放下掩埋。
蓦地,身后远处传来险恻恻冷笑道:“委实手辣心黑,杀人灭迹!”
匡残疾地旋身右掌一挥而去。
劲风如潮,力逾千钧,一株大树咔喳大响中断,上半截飞出两三丈远堕下,枝叶溅飞,尘土弥漫。
匡残凝目望去,只见断株之后冉冉现出一个身高八尺,穿着一袭镶黑土黄长衫,瘦削长脸,苍白无髭中年之士。
这人双目开合之间,精芒如电,寒森冰冷,慑人心魄。
“是他!”匡残心神猛震,暗道:“姜翰林还活在人世,果然不出自己所料。”
三十年前姜翰林凶残狠毒,恶名久着,黑白两道无不侧目,匪号九尾蝎子武功超绝。
姜翰林注视匡残良久,才桀桀狞笑道:“你不是魏九公么?岁月不饶,你也老了,老夫几乎认不出你就是当年的魏九公。”
其实姜翰林已年逾七旬,只是有的人不容易出老,头发更乌漆黑亮,不见半根银白。
“不错,老朽正是魏九公!”
“好!”姜翰林目蕴杀机,沉声道:“二十年前你我那旧帐也该清偿了!”
匡残哈哈大笑道:“人不死,债不烂,老朽无不接着!”将烟捍插在胁下。
姜翰林与匡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出手,只见两条人影纵跃腾挪如飞,掌影漫天,生死猛转。
只听姜翰林阴恻恻笑道:“魏九公你死定了。”
但见匡残踉跄跌出两步,目露怨毒之色,厉声道:“姜翰林,你还是一如往昔的卑鄙!”
姜翰林道:“姜某找你不是一天,深知你将姜某武功及暗器路数摸得一清二楚,殃不知姜某已练成蝎尾针,能伤人于无形,置-护体也无用,姜某今天不要你痛快死去,使你受尽折磨才可消除姜某心头之恨!”
匡残暗暗叹息一声,身受三支蝎尾针,均-向要害重穴相距分毫,虽及时封闭穴道,却再不
能施展武功。
须知兵家致胜之道,先发制人,后发制于人,匡残虽有一身上乘武功,囊中也有不少狠辣暗器,但一切均归之于无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