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出一囊,在囊内寻出一拇指大小锡瓶。
陆慧乾道:“一粒郎够,若然无效,三粒全服亦是无用。”
当下陆慧娥倒出一粒漆黑如梧桐子般大小药丸,讨来一杯净水。
江上云接过咽服腹内。
约莫一盏茶时分,渐见淤退肿治,知已无碍,江上云发出长声宏亮大笑…
口口口
且说多臂魔神彭纶逃出寺外,疾掠如飞而行。
他虽服下灵丹,却内伤仍重,功力半气奔行之间,伤处疼痛难忍,汗下如雨,察出无人追踪,遂靠着一株参天巨干调息行功。
忽闻传来一个阴寒澈骨笑声道:“彭纶。你胆敢吃里扒外,与明逆私通款曲,该当何罪!”
多臂魔神彭纶心神猛凛,循声望去,只见一头蒙面罩背剑青衫人立在丈许开外处,似年岁甚轻,不由阴喝道:“尊驾是谁?”
“难道你没有耳朵么?”那人冷冷一笑道:“我因有事偕同宋远谋毛太数人赶往某处与危肃侯世流杜秋藻计议,想不到只片刻离开,你就勾结明逆乱党破了虎溪禅寺。”
“胡说!”彭纶厉声道:“老夫差点死在寺内,难道江上云等是明逆乱党么?”
那人嘿嘿一笑,语声寒冽如冰道:“我明明瞧见你取出一张图页,说是按图索骥可找出颜中铮及失踪下落,交与江上云后你就翻墙掠出,这不是与乱党勾结是什么?”语声疾变沉厉道:“你既知道颜中铮及失踪下落,为何不向宋远谋危肃等吐露?如非是你,徐三泰等定能轻易长驱直入,事实俱在,岂容你狡辩?”
彭纶冷笑道:“尊驾何不去瞧瞧江上云此刻是否仍活在人世?那张图是否真能寻出颜中铮及失踪下落?妄以莫须有之罪加诸老夫身上,老夫怎能认罪。”
“怎么不真?”
“在下一向行事出手非使对方心服口服。”那青衫人语声突转温和道:“这样吧!在下供职大内,也不为己甚,只须立一辩书,按下指印,容在下查明真伪,你也可任意离去,不过倘是谎言,任凭你逃至天涯海角,在下亦可擒回治罪。”
彭纶不禁一怔道:“尊驾行事委实出人意表,老夫不敢相信。”
青衫檬面人冷冷一笑道:“综其原因,你不过与危肃杜秋藻二人彼此相轻,宋远谋器重危杜,言听计从,唯独对你冷落,遂暗中形成水火,为此在下不愿见你们同床异梦,反而碍事,你道在下为何如此宽容觉得奇怪么?”说时右手已扣在彭纶“肩井”穴上。
彭纶从未见得身手如此迅快之人,不禁骇然变色,惊叫道:“尊驽此举何意?”
青衫人道:“在下一向行事乾脆明快,决不拖泥带水,既不相信,反不如杀之,”迅疾点了彭纶穴道,伸手缓缓挽上肩头。
“且慢,”彭纶骇然呼道:“老朽应允就是!”“答话勉强,显非心甘情愿,”青衫人伸向肩头右臂尚未放下,道:“你必需意诚悦服,终身听命,在下包你日后如遇大内或仇家杀你之人化为无事。”
彭纶暗道:“久闻大内高手表里如一,其实暗中为朝内王公权贵收买结党营社,派系林立,以为日后奥援,”当下答言:“老朽愿终身听命,誓死不谕!”
“好,你立下切结字据,就赶去陕西华阴华岳庙内守候,听我候命!”青衫人伸手一牵彭纶腕脉,掠向林深密处。
只见绿荫蔽空中结有一座茅屋,推门入内,仅有一榻一桌一几,别无他物。
桌上摆设文房四宝,及印朱一盒,多臂魔神彭纶暗道:“原来他早有预谋!”
青衫人似洞穿彭纶心思,笑道:“你是否在想我早就作了此项安排,其实我收伏之人并不止你多臂魔神彭纶一个,坐下写吧!”
彭纶暗暗心惊,如言坐下写就,并按留指模,递向青衫人。
青衫人接过,看也不看一眼,立即招叠好收藏怀内,淡淡一笑道:“彭纶,你心中必定还有疑问,怀疑我是否真具有大内身份!”
彭纶面现惊容道:“老朽不敢!”
青衫人微笑了笑,附耳密语良久,道:“你都记下了么?”
彭纶道:“老朽谨记不忘!”
“好!你走吧!”
青衫人立在屋外目送多臂魔神彭纶身形消失后,才转向走入屋内…
口口口
云雾郁勃,弥漫蓝蔚中,杜秋藻突闻传来一声冷笑道:“杜秋藻,你还不束手就搏!”
杜秋藻内心恐惧的是九尾蝎姜翰林,不禁悚然一凛,听出语言似是年少,高声道:“尊驾是何来历?”
“在下沧狼山庄端木风,杜秋藻,你委实奸恶狠毒,唆使丐中双恶行刺赣抚,又指使诬攀我沧狼山庄同谋,幸亏三木之下,何求不得,丐中双恶终于熬刑不过吐实,我沧狼山庄与你们何仇何怨?”
杜秋藻一听并非姜翰林,立即哈哈狂笑道:“问得好,老朽确与你沧狼山庄无缘无仇,无如你等倚仗官家之势,纵容庄众欺压良善,鱼肉无知,更-踞鲁中,动辄庆除一臂一口,杨行无忌,老朽志在为武林无辜讨还公道。”
端木风厉声道:“杜秋藻,今日少爷非要取你性命!”
杜秋藻哈哈大笑道:“凭你也配!”
玉面梭猊端木风大弩,循声一剑挥出。
呼的剑起锐啸,迅疾凌厉。
但一剑劈空,不明杜秋藻身影位在何处。
端木风猛感眉头如中重击,为一股无形真力撞实不啻千斤一发即收,拿椿不稳,蹬蹬迟了两
忽闱云中传来一聋惨-,呼叫道:“四少,你要当心!”
端木风听出那是沧狼山庄手下临死之前凄厉语声,不禁悚然战傈。
接着,惨-之声此落彼起。
不言而知,这惨-声均是沧狼山庄手下罹遭暗算时发出。
只听杜秋藻哈哈狂笑道:气小的不死,老的不来,端木风,老朽留你一条性命,想必端木老鬼也要赶至含鄱口,到时也该结算总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