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着榻上横陈着黎丽珠泛出火炽淫邪之色。
黎丽珠宛如梨花带雨,暗道:“今天不免淫辱,我宁可嚼舌而死!”
端木雷慢慢坐在黎丽珠身侧,笑道:“黎姑娘,你也非三贞九烈,与在下一床两好,也不算辱没你!”说时双手伸向黎丽珠腰际轻解罗衣。
此正一发千钧,危在瞬刻之际。
蓦地,一道寒虹竟破-而入,宛如涛涌狼卷。
一眨眼间,寒虹倏即消失,床上已失去黎丽珠踪影,端木雷尸分两截,鲜血红染了整个床褥,五脏六腑溢流而出,死状厥惨,这也是他作恶多端之报。
沧狼山庄中人只道三少庄主尚在两情恰然,好梦正浓,竟然毫不知端木雷身遭惨死。
白鹿书院门前坡道上胡姥姥正望眼欲穿,月华如银,忽见简松逸挟着黎丽珠如飞掠至,不禁狂喜迎上前去。
简松逸放下黎丽珠,道:“幸不辱命,她已被在下点了睡穴,慎勿泄露,两位须随在易焕堂不离,珍重再见!”话落人起,瞬即杳然。
胡姥姥满心欢悦,拍开黎丽珠睡穴。
黎丽珠睁开星眸,一跃而起,目睹胡姥姥,诧道:“姥姥,我不是在做梦。”
胡姥姥笑道:“这是真实,并非梦境。”
“姥姥,记得正危急之时,突有一道剑光破窗卷入,之后我郎不省人事,莫非有人仗义相救
?此人是谁?”
胡姥姥告之详情遇上侠士仗义,却未明言。
黎丽珠诧道:“莫非是他。”不禁油然泛起一股惘然若失的感觉。
胡姥姥道:“我们快走吧!”
口口口
月华如练,时已二更。
长江镖局副总镖头风雷震八方程乃恭独自一人,衣袂飘飞屹立在含鄱口一处悬崖削壁之上。
他一直未返转山神庙,似等候着什么人,面色沉重。
忽见一条入影疾掠上崖,程乃恭高声道:“罗镖师,他们何在?”
一个虎臂熊腰,粗眉大眼中年汉子躬身禀道:“他们又回去了。”
“什么?”程乃恭怒道:“莫非程某来迟了一步即拂袖而去?”
“这到不是!”罗姓镖师道:“他们俱接到柬函,大意谓若要留得颜总镖头性命,希勿插手请各赋归,所以他们在权衡轻重之下,不得已无法涉身这场是非。”
“程某不信内情如此简单,”程乃恭怒形于色,挥手示意命罗姓镖师侦出确实隐情。
罗姓镖师领命快步离去。
程乃恭暗中似有点胆寒心怯,连日遭遇委实不如人意,宛似做了一场噩梦,这梦还要继续不断做下去。
他正要离去转回山神庙,忽闻相对不远山崖上传来宏亮笑声道:“不该走的都走了,而我不该来的却在不得已情况下来了!”
那山崖上只见冲起一条身影,疾如飞鸟,几个起落,即来在程乃恭身前。
只见此人面覆一层黑纱,不至身前无法办明真实面貌。
程乃恭目睹此人,赶紧施礼道:“兄台有何指示?”
“副总镖头这几天到何处去了!”
程乃恭将被人暗算,昏睡在山神庙后洞穴事-出。
“有这等事?”那人似乎一震,道:“据徐三泰料测,暗算擒走的人不知是何人物,不料黄
雀在后紧迫不舍,不得已将你移置洞穴,但此人仍不免遭受黄雀毒手,那么黄雀是何来历?”
“九尾蝎姜翰林!”
“真的么?”
“数日来死在蝎尾针下不在少数,但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,可见姜翰林老贼心怀叵测。”
“委实令人不可置信,姜翰林虽凶残暴戾,却一语千金,与兄弟交相莫逆,他本已退隐江湖多年,如非兄弟甚难请他再出,依兄弟看来其中必有蹊跷,”那人微微叹息道:“兄弟虽与易焕堂同在一条线上,但各司其事,互不相涉,制度谨严,不可逾越,明晚之战,不论谁胜谁败,反正计已得售,不过防姜翰林从中坏事,”说着附耳密语良久,接道:“此乃第二步棋,必须笼络徐三泰等人,使其越陷越深。”言毕一闪而去。
苍穹月魄泻地成银,山野间迷蒙如幻。
程乃恭回顾了一眼,腾身拔起,望佛手岩方向掠去。
他才一走,悬崖上疾闪出两条身影,其中一人正是简松逸。
简松逸道:“程乃恭不过是为虎作怅,身不由主,方才与程乃恭谈话之人才是关键人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