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松逸朗笑道:“在下真不能杀你么?”
雷起云厉声道:“老朽宁死不弯,绝不让阁下生擒,只要阁下有能为杀死老朽,自当瞑目无恨。”
简松逸心知雷起云已有自绝之意,遂微微一笑。
雷起云又道:“老朽仅为了报却杀仇寻衅,与他人无干。老朽不敌,当死而无憾。但不知阁下能在几招之内杀死老朽?用掌还是用剑?”
简松逸已察知雷起云用心,道:“在下用剑,尊驾身带有剑不妨抵挡。”
“但不知阁下施展几招?”
“仅需三招!”
雷起云目中神光一亮,暗道:“好大的口气,你也太小看了老夫。”沉声道:“若过了三招之外咧?”
简松逸朗声大笑道:“倘三招之内不能杀死尊驾,绝不再击,任凭尊驾安然离去。”
“老朽相信阁下说话算话!”雷起云拔剑出鞘,暗道:“普天之下尚没有能在三招之内取老朽性命之人。”
简松逸道:“恕在下得罪了。”
雷起云长剑挥动,罡气护布体外,体内真气布泛全身,兵家之道,攻击乃最好的防御。他急于抢先出剑,那知眼前寒虹暴闪,已晚了一步。
刹那间狂飙四起,飞沙走石,势若排山倒海,雷起云不由大惊失色,猛感双肩一震,忽闻飙风风中传来一声:“阿弥陀佛,剑下留人!”
寒飙狂风疾敛,星月映射下雷起云神态惨厉骇人,只见他双臂齐肩砍下,血涌如注。
简松逸迎着百了禅师躬身施礼道:“老禅师别来无恙?”
百了禅师合掌高宣了一声佛号道:“老衲托庇粗安,并非老衲代他求情,无奈他双手血腥,杀害了志士多人,借刀诬害毒杀,以致英烈寇抑难伸,是以老衲求情暂饶他不死,以查明当年实情。”说时手掌一招。
沙地远处突掠来十数劲装老少不一豪杰志士。
百了禅师道:“这些施主均为当年被诬或惨遭杀害英烈后人及戚旧友朋,雷起云虽是主凶其中之一,但不难在他口中道出内情。”
罗喉煞手雷起云心神猛凛,知难脱身,顿萌自绝之念,却感觉穴道已被制住不禁大惊。
只听身后传来无影刀薛瑜冷笑道:“你想死么?死也未必如此容易!”
雷起云在不知不觉双肩已失之际,被薛瑜凌虚出指封住满身穴道,口噤难语,眼中几乎喷出火来,但已无可奈何。
这时十数掠至劲装武林志士,纷纷向简松逸行礼道谢。
简松逸向百了禅师约了相会之期,转身偕同薛瑜三人奔向京城而去。
燕京仍是华灯如画,行人如织,肩摩接肿,车水马龙。往来不绝,仅军马此平常多了点,但毫不惹目,异常安详。
简松逸走入一座崇宏宽敞府邸,距清莲格格所居不远,自他封爵后即蒙赐第,但只偶作休息治事之所。
他一迈入府邸,铁胆孟尝徐三泰率领群雄及展飞虹、司徒婵娟、陆慧娥诸女迎于阶下。
群雄中多人带伤裹扎,简松逸不禁惊讫询问。
原来雷起云率领群匪袭攻泰亲王府时,另一批匪邪潜入偷袭,幸赖小龙女陆慧娥及早发现,设入瓮中捉鳌之计,除当场格毙外,无一漏网,群雄格斗之际受伤。
简松逸剑眉一扬,摇首慨然叹息道:“今日才知明珠之奸无人可此,他此举无论胜败,即是皇上均不置信他会再挟怨报复。”
徐三泰怔得一怔,道:“不错,即使老朽若非目睹也无法相信。但他全军覆没,恐接踵来袭。”
“谅他再也不敢,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。在下要使他如惊弓之鸟,睡卧不宁,九城之内再不敢妄生异心!”简松逊立即问知府内司官言明珠仍在内廷与皇上商计军国大事,遂乘骑迳入内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