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璇星君道:“烦请谷主孽龙潭取剑!”
雷音谷主大出望外,闻言呆得一呆,道:“庄主此言是自真心?房兄尚未返转,只恐…”
天璇星君正色道:“朋友相交,焉可不推心置腹,房兄此去大内,成败尚在未知之天,无异西江之水难济枯竭池鱼,不过在下以此相托,也无非尽人事而已,谷主睿智无双,或能了却多年未竟心念!”
说着目露诚挚之容,含笑道:“谷主尚未去过孽龙潭,在下指派老仆领往察视究竟再筹思取剑之计如何?”
雷音谷主虽是老奸巨滑,心知天璇星君必有深意在内,但利之所在,心智难免为其蒙蔽,自忖武功甚为纵有诡计在内,亦无所惧,慨然应允道:“敢不从命!”
天璇星君望了石夫人一眼,道:“唤戴福进来!”
石夫人转身趋出,领着白发苍苍戴福走了入来。
天璇星君道:“在下尚须凋息,恐七七期内无法与谷主见面,请谷主见谅!”
随命戴福领雷音谷主前往孽龙潭。
戴福躬身向雷音谷主道:“老奴带路,谷主请!”
雷音谷主立即告辞,由石夫人送出轩外。
轩外云雾弥漫,花木瞥石复见,雷音谷主眼力锐敏,瞧出轩外四周已布设奇门禁制,玄奥奇诡,不禁暗感骇然。
三个雷音谷高手互望了一眼,一人低声道:“这是何奇门,两位瞧了出来么?小弟意欲一试?”
他们随着雷音谷主身后,循着一条白石小径走去,宽仅三尺,目力所及也仅三尺左右。
雷音谷主虽然闻及身后语声,却假装无知,这名门下似足下一滑,身形踉跑斜跌入石径外禁制内。
蓦地。
一声沉闷雷声起自禁制中,只听那雷音谷主高手发出一声刺耳厉-,身形倒撞跌在石径内。
雷音谷主及一双门下不禁大惊失色,只见那人衣裤焦黑,须发半枯,皮肤灼出粒粒水泡灼伤。
那雷音谷门下除灼伤外,余无所损,弹身立起,却也骇得面无人色。
戴福转身过来,寒着一张脸,如罩严霜一不发一声。
雷音谷主怒视了门下一眼,冷笑道:“为何引发奇门禁制,该当何罪?”
那人惊恐躬身道:“属下知罪,但并非属下有意引发,系属下滑跌所致!”
雷音谷主骂了一声,喝令快走。
回至宾舍后,率领雷音谷主全数好手,随着戴福赶往孽龙潭。
雷音谷主与戴福并肩同行,询问甚详,戴福有问必答,竟不思索,口齿快捷,言无不尽。
约莫一顿饱光景过去,孽龙潭那座孤峰巳然在望,戴福倏地身形停住,道:“谷主还有何不明之处要问老奴么?”
雷音谷主不禁一怔道:“你这就要返转万石山庄么?”
戴福摇首笑道:“稍时进入山腹,暴声雷鸣,对面说话不复可闻,老奴领入谷主后即行回禀,恕老奴斗胆直言。
石庄主为了取剑,殚智竭尽,费尽心帆,不知葬生了多少精英,仍然无功而退!
是以庄主已感灰心绝望,但风声却传扬江湖,谷主若想取得玉昊钩,并无非一夕之功,物各有主,端凭机缘而已!”
雷音谷主听出戴福弦外之音,即是石中辉不以取剑相托,自己来到黄山真正用意,亦无非足觊觎工吴钩,共谋拒邢仅是托词而已!
所以石中辉索兴故作大方,命戴主领自己前来孽龙潭,让自己知难而退。
想到此处,不禁暗惊石中辉城府深沉,智谋设计委实高人一筹。
这时雷音谷主微微颔首道:“不错,物各有主,端凭机缘福泽而已,老朽并无必得之心,你所知者悉以相告老朽,若老朽再问你也不知所答,就烦请带路吧!?”
抵达峰下,雷音谷主仅挑选八人相随,其余均布伏四外,登峰之际,雷音谷主扫视远处一瞥,不由脸色微变,疾随戴福腾身而上。
鱼贯进入孽龙潭后,只听飞瀑怒泻如雷,水气寒凉,山腹内幽暗如漆,雷音谷主手挥松油火摺哗啦煽起一道熊熊火焰。
雷音谷主想起戴福途中曾言说此山腹内阴暗异常,但四周壁上原有松油火炬三数支。
石夫人与侵入孽龙潭匪徒拼搏时悉数撞熄,遂跃向石壁前就着火焰照映,果然发现松油火炬。
于是一一重行燃点,山腹重现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