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野城武林人物充斥,街头来往的多是背佩兵刃,劲装捷服的雄纠气昂的豪雄,只是满街游荡,将这小小的山城平添了浓厚热闹的气氛。
但只见其来,不见其去,谁也不敢妄入伏牛半步,传说纷云中均知三尸魔君荀异及玄阴教何素素,桐柏诸友全军覆没,申屠阵远伤折大半幸及时逃出。
又说邢无弼身入玉虚,自恃武功约斗唐昊天,无知敌不过唐昊天青镡剑犀利逃逸无踪。
江湖谣诼,如火如荼,绘声绘色,武林豪雄三五成群,聚坐于茶楼酒馆内,无不藉作暇谈。
这日,新野城中江湖人物竟纷纷离去,扬鞭策骑上道。
福丰客栈又来了一批武林人物,为首者是一清癯枯瘦黧黑红衣老僧,尚随七名青袍弟子,老少不一,均与老僧一般肤色灰黑如炭,不类中原人物。
但红衣老僧身旁却立着一明眸皓齿,肤色洁如羊脂,汉装俏丽少女,打着一口甜脆京音道;“店家,有没有上房!”
柜内小二立时趋出店口,连声答道:“有,有,姑娘请!”
这俏丽少女正是淑莲公主,那红衣老僧无疑是天竺万象门主曼陀尊王。
店主领着淑莲公主一行进入一座土屋跨院内,倒也清净宽敞。
曼陀尊王向淑莲公主道:“莲儿,为父此行关系生死荣辱,途中风闻玉虚门主唐昊天已将青镡剑取得,中土成名怪杰邢无弼也铩羽败逃,无人能制…”
淑莲公主冷笑道:“什么成名怪杰!狼心狗肺,无耻屑小而已!”
曼陀尊王眉头微皱,道:“为父欲前往玉虚制伏唐昊天,取回符经,重振万象门威望,也令中原武林不可小看天竺无人!”
淑莲公主闻言大发娇嗔道:“爹,女儿不是说过端午期后,符经可原璧回赵,一切均可澄清,定可重振威望,怎可节外生枝!”
曼陀尊王最是钟爱淑莲公主,伸出右掌扶摸一下淑莲公主玉颊,轻叹一声道:“为父岂能不知不可节外生枝,怎奈为势所逼,骑虎虽下!”
淑莲公主面色铁青,冷笑道:“爹是说两位师叔么?女儿瞧他们两人委实不顺眼,一路上颐指气使,擅作威福,简直不把爹这个门主瞧在眼里!”
曼陀尊王忙打了一眼色,面色倏沉,怒道:“莲儿不可胡说,经符关系本门至巨,如今唐昊天得青镡剑之助,无异如虎添翼,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噤若寒蝉,为父再不及早索回,恐唐昊天丹笈一并到手,恐再无人能制,两位师叔为了维护万象门威望,不得不尔!”
淑莲公主冷笑道:“分明是觊觎万象门主之位,用心不轨,女儿就是瞧他们不顺眼!”
一双青袍天竺老僧忽悄无声息飘然落在房中,神态阴鸷,嘴
角含着一丝冷笑,四道目光注视淑莲公主脸上,左座老僧轻声道:“公主看谁不顺眼!”
淑莲公主似目若无视,没好气地答道:“我瞧谁不顺眼,与两位师叔何干?”
曼陀尊王面色一变,喝道:“放肆,还不向两位师叔致歉!”
淑莲公主面笼严霜,冷笑一声,翩若惊鸿一般疾闪出室而去。
室中寂然如冰,曼陀尊王面色漠然如冰,似知其爱女此举必有深意在内,而不吭一声。
那一双青袍老僧面色异样难看,僵在那里,一时之间做声不得。
淑莲公主疾闪而出,暗道:“乐老叫化早经约定此时在福丰客栈相见,怎么未见?”
忽闻噗嗤一笑,只见风尘侠丐乐宸探首厢房外向着自己龇牙直乐,不禁气得一顿脚,扑向厢房内。
她一穿入房内中,突然发现舒翔飞扮作全无忌模样也在房内,不禁心花怒放,娇声笑道:“翔哥,你也来了?”
乐宸喃喃自语道:“他要是不来,我这一身老骨头不被你拆散那才怪咧!”
淑莲公主杏眼一怔,道:“老叫化,我一连五封传讯你都收到了!”
“回姑奶奶的话!”乐宸笑道:“都收到了,而且此刻你那翔哥巳知悉无遗!”
淑莲公主笑靥如花,喜孜孜的拉着舒翔飞右臂,道:“本门一双心怀不轨的师叔现在正房中与我爹闹僵了,有劳翔哥鼎力相助,我们要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