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密语良久。
谭武目注叶一苇苹儿两人,脸上泛起肃然欲惊之色,欠身立起抱拳一揖道:“原来老弟是丐帮双奇天地二老忘年知交,谭某有目无珠,失敬之处尚请海涵是幸。”
叶一苇忙立起还礼,连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说着怒视葛林一眼。
李如霜不由娇笑道:“难道葛林说的不是真话么?”
葛林忙道:“谭总镖头请早安排人手戒备,免得措手不及,西域来人讲理还好,否则难免伤亡,不劳奉陪,在下等亦可免得拘束。”
谭武哈哈大笑抱拳一揖,告辞而去。
午后,洛阳城各大镖局均纷纷来人探询玉清寺之事。
谭武只说扎图来意不明,今晚必然有事,诸大镖局均说愿相助一臂之力,经谭武婉拒,最好不动干戈说退西域来人,一切其中详情亦自然明白。
入晚,麒麟镖局紧闭铁门,一星灯火全无,像一座无人空宅一般,平添了几分肃森气氛。
更楼上刚敲击了三更初点。
镖局外忽现出三条鬼魅般身影,停得一停,倏又一鹤冲天而起,轻如落叶般先后掠落亭园内。
忽闻一声冷笑道:“什么人?”
这三条身影均着汉人装束,其实并非中原人士,左列一人却操着极熟练的川音道:“我等乃西域密宗门下,有事请问谭总镖头!”
“候着!”
须臾——
只听谭武语声道:“夜深更静,有事明天再来不行么?”
“不行!”
蓦地——
四周亮起十数盏孔明灯,照耀得亮如白昼。
但见麒麟镖局总镖头谭武独自一人慢步走出,神态严肃,抱拳一拱道:“三位是何来历,深夜找我谭某何事?”
“方才已有人通禀,说我等来自西域密宗。”
“但三位并未身着西域装束,口说无凭。”
“如此说来,谭总镖头是不相信我等了?”
谭武淡淡一笑道:“三位又未说出名姓,更未出示身份证明,来意可疑,叫谭某如何相信?”
“札图乃我等九师兄,谭总镖头应该清楚我等来意了吧!”
谭武闻言面色不禁一变,长叹一声道:“令师兄之事,谭某甚感悲愤,但爱莫能助,三位可否入内叙话!”
西域密宗三人寒着一张脸,互望了一眼,同地点了点头。
谭武肃客导入大厅,命设席相待,言谈中得知三人各唤克林呼克、巴隆、哈普。
巴隆道:“方才谭总镖头说爱莫能助这是何意?”
谭武道:“谅令师兄廿人一路浩浩荡荡而来,行踪不泄暴露,尚未抵玉清寺即为对方侦悉,韩仲屏叛师大逆,心狠手辣,得对方之命将贵同门十九人悉数诛戮,令师兄亦被掳作人质,谭某乃镖局中人,官府查问得紧,心有余而力不足,无可奈何!”
巴隆目泛怒光道:“谭总镖头就此袖手不管么?”
谭武苦笑了笑道:“札图大师昔年义助谭某得解危难,结草衔环杀身难报,不过札图大师秘见谭某只说需要度用,请谭某相助,谭某立即命一徐镖头接办一应所需并嘱不许为人得知速往玉清寺,岂料变生不测,贵同门竟遭此惨祸,札图大师也下落不明。”
巴隆道:“札图师兄莫非已遭韩仲屏掳囚?”
谭武道:“原来三位也听闻是韩仲屏所为了,谭某因令师兄之故,官府严加追问,几乎陷身囹圄,并立下切结不得插身是非中。”
巴隆冷笑道:“这样一来,谭总镖头竟推得一干二净。”
谭某面色一寒,沉声道:“那么三位欲得如何?”
巴隆道:“至少谭总镖头在道义上应相助我等探知韩仲屏下落救出札图师兄!”
谭武冷冷一笑道:“韩仲屏下落谭某已查明,恐怕三位不能去!”
西域三人面色不禁一变。
巴隆厉声道:“这是何故?”
谭武道:“三位知道洛阳官府怎么说的?”
哈普三人闻言呆得一呆,巴隆道:“可否见告?”
谭武道:“寺塔留书韩仲屏所杀,是否就此确证系韩仲屏所为,怎知不是令师兄札图窝里反,一怒杀死留书移祸江东!”
巴隆怒道:“胡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