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晒照,泥土湿乾合之,纵骑马驰也不会黄尘漫空飞扬。
叶一苇苹儿并辔偕行,时慢时快,情话绵绵。
苹儿娇笑道:“缘之一字太也微妙,丐帮天地双老及少林耆宿奇行大师均与你一见投缘,相知恨晚,否则不知要费尽唇舌周折,才能使他们相信咧?”
黎环就在随后骑上,亦不禁笑道:“还说咧?凤郡主与苹姑娘还不是和叶少侠一见钟情,换在别人,早就不是断掉一条胳膊便是废掉一条腿哩!”
苹儿玉靥通红,回面嗔道:“你又在胡说什么?小心有得罪受!”
黎环神色一凛,忙道:“小的下次不敢。”趁着苹儿回面后做了一个鬼脸。
乌云飞葛林郝元霸不禁笑了,笑得那么开心。
苹儿虽然听见身后四骑笑声,却佯装无闻,但甚感腼腆,道:“于堂主不知用何方法送走了厉弼侯?”
叶一苇道:“他才智极高,不用五行院人手,找了一家镖局以双骑套车,沿途都有极好的照应,不虞有失,也亏得有厉弼侯这么一来,坚定了于冰弃暗投明之心,那厉弼侯亦吐出了梁丘皇最近如何划策施为及禁制有所变易的隐秘!”
苹儿道:“这么一来,梁丘皇必日困愁城,一步也不敢离开五行院,恐肘腋生变。”
叶一苇微笑道:“俟他与常鸿年两败俱伤后,终久须逼使露面!”
苹儿摇首答道:“不,贱妾不是这么想法,梁丘皇贼子狼心,深谋积虑已久,就拿少林奇行老禅师而言,便可见一斑,还不知各大门派内尚有如同奇行老禅师一般遭遇的人?”
叶一苇道:“苹姐姐虑得甚是,不过自有奇行老禅师与于堂主釜底抽薪,等那梁丘皇,也是猜测之词。”
叶一苇不禁笑道:“目前我等所做所为,莫不是稳定中原武林,防患未然,遏阻掀起祸乱,使镇北侯无后顾之忧!”
苹儿妩媚一笑道:“是贱妾杞人忧天,谅得这些武林奇人相助,总之并不太难,我等速去速回,免凤郡主日夜忧心。”
叶一苇赧然一笑,长鞭挥空,叭叭带出清脆响声,斜阳影里,六人六骑疾骑而去,征尘不断,嘶骑渐远转瞬杳失在天之际遥处…
暮瞑四合,六骑投入一家客栈内。
西北荒凉,人烟寥落,除这家客栈外还有几家店肆并无住户。
客栈却房舍甚多,大院内有甚多骡马土车,谅过往旅客必不少。
伙计领着叶一苇等进入川堂内,二十余张桌面已上了七成座,座上食客均不约而同凝视了叶一苇六人一眼。
叶一苇一跨入川堂,就感觉一股异于平常的逼人的气氛,因为食客们均是默默进食,不发一声,与茶楼酒馆常见的猜拳行酒,豪笑盈耳之声格外不同。
苹儿五人亦已察觉,互望了一眼,毫不理会这些,由伙计引向一张八仙桌面坐下,问明了所要酒菜坐下。
突见邻席立起一个四旬中年短须汉子,背插双剑走了过来,望叶一苇这一席抱了抱拳,含笑道:“兄弟路云鹏,请问六位从何而来?”
叶一苇淡淡一笑道:“我等从关中而来,奉命公干,阁下为何见问?”
路云鹏面色微变,哦了一声道:“原来是官差,草民不知多有得罪。”抱拳一揖,意欲转身而退。
郝元霸最是多事,忙道:“阁下且慢,我等尚不明白阁下为何有此一问,请予见告。”
路云鹏微微迟疑了一下,道:“江湖是非,曲直难明,六位…”
郝元霸道:“我等只是奉命公干,并未自称官差,阁下为何如此武断?”
路云鹏道:“六位一定要兄弟说明白么?”继又摇首一笑道:“须防卷入江湖是非,耽误了正事!”
郝元霸道:“在下却不怕,尊驾又何必耽忧!”
路云鹏点点头道:“嘉峪关外白扬堡,六位知道么?”
郝元霸摇首答道:“不知!”
路云鹏道:“白扬堡主铁臂书生杨擎宇新近崛起边塞,声势浩大,七日前他声称业已推举为西北道上武林盟主,普散武林帖,言有不服者尽管在一月内去白扬堡与其理论。”
叶一苇道:“杨擎宇被推为西北道上武林盟主,看来路老师并不知情。”
“不错。”路云鹏答道:“非但路某不知情,甘凉道上朋友多半蒙在鼓里,只有少许人与杨擎宇沆瀣一气。”
叶一苇道:“杨擎宇为何如此?其中必有蹊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