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弱,渐至杳不可闻。
一泓碧波如镜水池畔老柳横枝上,吊悬着一名杀手,四肢仍在挣扎颤抖,却双眼努凸,口张伸舌,狰狞恐怖。
待翟羽等人赶至池畔,那杀手已然气绝毙命。
翟羽不禁大骇,仔细观察,只是一根柳枝缠绕在脖子上,柳枝仍是连结在树。
这道理委实令人难解,死者生前未有与人发生拼挣,亦未被点穴道,难道是糊里糊涂让人把柳枝系绕在脖子上吗?
诸人相顾失色。
翟羽面色一变,厉喝道:“严密搜截,格杀无论!”
杀手们四散三三两两纷纷扑出。
叶楚雄因二女不见影踪,忧形于色,与丘玄玑二人当先扑向一重高阁而去。
邓元超、金万森父子四人正在犹疑之际,金万森忽觉园中雾气渐升,诧道:“邓兄,我看此事必有蹊跷,而且我等亦陷身奇门禁制中,莫非三才院主狄洛仍在此处么?”
金独白道:“爹,孩儿看来未必,三才院外由翟羽荐引投来的江湖元恶凶残之徒不下二百余人守护着,梁丘皇临行之际将内外埋伏禁制悉数更动,防范严密,哪有侵入者不被发现示警,除非那二百余人死尽丧绝。”
金万森只觉有理,答道:“不错,我儿言之有理,其中必有蹊跷,依为父之见,不妨静观其变,暂不妄动为是。”
邓元超深以为是,道:“金兄之言甚是,我等不如返回宾舍。”
忽闻一个阴寒澈骨低沉语声传来道:“你等仍不知悔悟,为虎作伥,恐将遭梁丘皇杀之灭口。”
金万森等四人闻声骇然色变。
邓雅飞循声望去,大喝道:“鬼祟行藏,为何不现身露面?”
原来夜雾转浓,不见有何影踪,只是白茫茫一片。
险峭寒冷语声又起道:“大胆,竟敢在我三才院中喝叱狂妄,你真不要命了么?”
邓元超闻言神色一惊道:“尊驾竟是狄院主么?梁丘皇为何要杀我等灭口?”
“我非狄院主,但亦是三才院中人,当年北天山之事阁下等均曾参预,岂不闻飞鸟尽,良弓藏、狡免死、走狗烹之语么?”
邓元超哈哈大笑道:“邓某未去过北天山,从未参预其事,尊驾未免白费心机了!”
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漫长的叹息道:“至死不悟,蠢材!”说到材字,余音袅袅,此人已走至甚远。
邓雅飞似察知此人身在何处,趁着其父说话时暗中向金独白示了一眼色,双双电射掠去。
金万森大惊失色,喝道:“不可造次,回来!”
但已无及,金独白与邓雅飞两人已隐入夜雾深浓中,只听隐隐传来两声闷嗥。
不言而知,邓雅飞、金独白不死必伤。
邓元超、金万森不由胆寒魂落,先后腾起扑向嗥声传来之处,扑至近处,发现金独白、邓雅飞全身颤震,面色惨白如纸。
金万森惊道:“我儿怎么了?”伸手一扶金独白。
哪知指尖才触及金独白身上,只觉一缕奇寒澈骨之气循指袭臂,慌不迭地松开五指。
突闻阴寒澈骨语声又传来道:“蠢材无知,我也不伤他们性命,速回至宾舍静候梁丘皇回来杀人灭口,一个对时后自会酷寒尽除。”
邓元超亦发觉其子中了奇寒冰罡,骇然望了金万森一眼,道:“金兄,现在该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