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金铁震鸣,那妙龄女尼只觉右臂酥麻,长剑几乎脱手飞去,不禁惊呼一声,倒退数步。
何乐江微笑道:“清净佛地,哪有仗剑出手伤人之理,小师父不怕造大孽么?”
妙龄女尼激怒得面色铁青,倏地探入怀中,忽听禅堂传出一声苍老的叱音:“玄慧不可!”从帘内走出一个银鬓如霜的清癯的老尼,手持一串象牙佛珠,白袜云履,神色庄重。看着何乐迁道:“两位小徒年幼无知,冒犯檀樾,请勿见罪!”
何乐迁道:“不敢!”
老尼又道:“贫尼清音,请问檀樾,如何称呼,此来有何赐教?”何乐迁深深打量了清音两眼,察觉清音那清癯的脸上,隐隐透出苍白,不禁暗暗诧异,并答道:“在下何乐迁,无意发现宝庵,不禁信步来此,非有所为而来,大师必是武林前辈神尼,有幸能瞻仰,幸甚幸甚!”
清音老尼听得何乐迁之名,惊道:“贫尼何敢当前辈神尼之称,原来是何坛越,风闻檀樾才华出众,深得邱山主信任,贫尼失礼。”
何乐迁歉道:“谬奖,”说时目光向四外望了一眼,赞道:“好一片清净土,超脱物外,与世无争!”
清音老尼问道:“檀樾此语莫非别有用意!”
何乐迁道:“大凉一片乌烟瘴气,几无一寸干净土,宝庵如一朵青莲,出污泥而不染,超然卓立,令在下大感意外!”
清音老尼望了何乐迁一眼,长叹出声道:“檀樾之来,贫尼也大感意外,照理来说,清音庵檀樾不能来,也不该来!”
何乐迁诧道:“为何在下不能来到宝庵,神尼请道其详!”
清音老尼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道:“檀樾真不知?老尼在大凉已度过十五个凄凉岁日,与小徒玄慧、玄芬日夕为伴,菇素礼佛,足迹未履出竹林一步,往事虽如烟,但不堪回首…”
玄芬忽道:“师父,交浅不可言深,这姓何的面相凶恶,已依附邱老贼,显然不是好人,哼!”清音老尼面色一沉,叱道:“胡说,何坛越如是凶恶之徒,你师姐方才能留得命在?”
玄芬虽然默然不语,但脸上还怒气未消。
何乐迁望了玄芬一眼,微笑道:“令高足说得不错,交浅莫可深言,在下何能穷根究底,不过,在下发觉神尼师徒三位似有暗伤甚重,心中好奇,故不禁动问。”
清音老尼脸色微变,点头道:“檀樾好眼力,不错,贫尼三人,身负内伤甚重,均受邱道岭之赐…”
玄芬急道:“师父…”
何乐迁突然脸色一变,全身仰射而起,身子一个急翻,投入竹林而去。
这时,林中一声大喝,只见何乐迁一鹤冲天,提着一黑衣轻装汉子,飘身落在清音老尼面前。
那黑衣轻装大汉蛇目鹰隼,神态丑恶,被何乐迁挟持在手,痛得汗流满面,歪鼻裂嘴。何乐迁松手一甩,叭哒一声,将大汉摔跃在地。那汉子怪叫一声,久久不起。
何乐迁忽喝道:“起来回话,你叫什么名字,属于哪一坛下,为何来这清音庵窥探?你是蔑视山主禁令么?”
汉子挣扎爬起,目光闪烁道:“小的身属银鼠坛,名叫李健,奉了李坛主之命,暗暗监视何坛主,小的诚然犯了山主之禁,何坛主也是明知故犯。”
何乐迁微微一笑,伸掌拂向汉子面门,那汉子闷哼了声,倒毙尘埃。
清音老尼不禁一怔道:“檀樾为何不问问清楚,就出手击毙,想那银鼠坛李良在,人最狠毒阴谲,檀樾倒要提防一二。”
何乐迁道:“不妨事,在下自有道理应付,神尼之言在下心感。”说着,将李健抓起,身于一晃,人已跳到两丈开外,穿林而去。
玄慧向清音老尼道:“师父,你与姓何的倾言托衷,未免不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