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
“抱元守一,依法行功。”
方少松如嘱运起功来,忽觉一股热流由‘脊心’穴直渗体内,与本身内力汇成一股气狼,猛向任督二脉冲去。方少松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赶忙尽摒杂念,加紧施为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方少松只觉任督二脉间微微一震,气狼一涌而过,顿时走遍周身奇经八脉,直上十二重楼,他暗吁一口气,知道自己生死玄关已通。耳边响起铁心秀士曾弼严肃的声音道:
“继续行功三周天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方少松再次行功完毕,张开俊目,只见岳父铁心秀士曾弼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,望着自己微笑。他谢了岳父的成全之德,脸上红了一红,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:
“岳父…”
他心底的意思是要说:“禅功已成,可以正式成亲了吧?”但这种话,对自己的母亲或许可以直言,对岳父,如何开得出口?铁心秀土曾弼何等爽朗之人,仅凭方少松一声“岳父”和他脸上的红晕,已然明白了他的心事。当时微微一笑道:
“你是对二年之约,有所意见么?”
方少松好生为难,只得将头一低,表示默认。
铁心秀土曾弼忽然面色一正,道:
“孩子,我要告诉你一件使你非常失望之事!”
方少松口中应了一声:
“是!”心中一时不知转了多少个圈,却就是想不出铁心秀士将要告诉他什么。正当他胡猜乱想之际,铁心秀土曾弼直接了当,出语惊人地道:
“孩子,你身边之人,不是我那霞儿!”
此言一出,何异晴天一个霹历,方少松在一震之后,脸上现出了怒容,觉得铁心秀士曾弼未免欺人太甚,竟作出这种移花接木的不义之事来。他热血沸腾,连“哼”了二声,不过他到底是书香之后,教养有素,尽管心中愤极,却仍能保持应有的礼仪,强压心中的激动,没有说出失礼之话。
铁心秀土曾弼冷眼旁观,觉得方少松少年老成,与他弟弟方晓竹邪种直率的脾气,有同样使人喜爱之处。他微微一叹道:
“孩子,你不要误会于我,须知那是谁也意想不到之事呵。”
方少松默不作声,静听铁心秀士曾弼如何自圆其说。
铁心秀土曾弼继续道:
“直到你们婚礼完成之后,那孩子受了伤,我们才发现她不是你那霞妹。”方少松口中不说,心中却反驳道:“这话如何令人置信!”
铁心秀土曾弼说到自己在婚礼之前竟未能发觉着了人家道儿,老脸也不由得红了一红,话声一低道:
“说起来,我们真还应该感谢那暗中发射‘七绝针’之人才是喔…”这句话,在铁心秀土的概念上可说是顺理成章,条理一贯,然而听到方少松耳中,却颇有颠三倒四,莫知所云的感觉。
方少松忍不住开口道:
“老前辈这话,晚辈愚鲁,难以理解。”
锦心红线曾月霞既不是铁心秀士曾弼的女儿,他厚不起脸皮再叫岳父,然而礼不可度,乃以老前辈相称。铁心秀土曾弼正视了方少松一眼,微微一笑,对于方少松的突然改变称呼,毫不介意。答道:
“因为那支‘七绝针’,使那孩子现出了原形!那孩子长得和霞儿一模一样,别说别人,就是我这个身为霞儿父亲的人,如不是看到了她的手臂,还不一样被蒙在鼓中么?”
方少松听到这里,不觉张大了眼,恨不得铁心秀土曾弼三句话并作一句,尽快地把事情始末说出来,铁心秀土曾弼继续道:
“因为我那霞儿的右臂上,有一颗指头大小的珠砂红印,而她却没有。”方少松失惊道:
“不错,她手臂上确实没有朱砂红印!”
铁心秀土曾弼微笑着道:
“要不是那支‘七绝针’击伤了她,揭开了她的秘密,只怕一场江湖祸变,便无法防止收拾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