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血迹血洗四个大字。
他捧着人头,凝目入寺,全寺之人,俱悲忿地目送而过处,假山水池,花卉树木,错落
有致,竞不亚于公候自建庭园。
四下虽人影幢幢,却一片死沉,掸师蓦然心灵一震,停步凝神倾听。
钟声清晰地越过众山群奋,飘送而来。
钟声又缓缓沉寂,掸师虎目泛红,惨然忖道:“悟真大师弟已用钟声报事方法,禀明灵
泉之情况,可怜天觉师叔和七名本门高手,全遭毒手毙命,孙大真的行迹不明,现正寻觅
间,…不管如何,咱总要先洗涤天觉师叔脸上的血迹!”
他沉声叫道:“悟玄二师弟何在?”
声音一落,一条人影划空而落,那修髯神采的悟玄大师合什立于身前:悟海禅师毅然
道:“天明之后,遁世门如若出现,一概接至比武场,天明之前,他们妄想侵犯,则一律格
杀无论!
说着,举步走向一道首草幽径。
转了六七个弯,跃上一座石崖,首先人目的便是一个小湖,湖中岸然巍立着达摩祖师的
塑像。
湖水反映出月色,一片银辉,转眼望去,宛如一面银色的圆镜,那达摩像愈见丰姿神
采,柯栩如仙。
这石崖上原是一片平地,极为宽广,除了当中一个小湖之外,四面尚有极大的地方,都
缀有享树园林,风景优美之极。
就在湖畔边缘,矗然建立着一座磨得十分光滑的石楼,两边还有数座竹楼。
掸师一整衣冠,肃容穿过享树园林,直向楼房走去。
到了楼门,只见一块横匾,题着“超渡楼”三个大金字却见两扇黑漆大门,竟紧紧关闭
着。
悟海禅师心中一怔,这座超渡楼,原是由悟字辈的高手悟龙大师率领二名弟子镇守于
此,平时虽也是紧紧关着,但气氛却是没有这般死寂。
略一沉吟,举手拍击一下门上的铜环,响声过后,半响仍不闻那楼房之中,有何声息。
这一来一股不祥预兆,又油然而生了,他默默运足真气贯护全身,然后双手加力一推。
但闻呀然一声,两扇黑漆大门,应手大开,原来这两扇大门,并未加拴。
向里望去,各室内漆黑如墨,一片幽寂凄凉,在大厅中央,此时却多了一具桐棺,横拦
住八仙桌。
禅师登时热血沸腾,正如千涛万狼涌澎湃着,他暗忖道:“善哉,善哉,连我也中了适
世门的诡计,他们故意将天觉师叔的面目弄得血迹膜糊,料想我必然会超渡楼替师叔洗佛
水,而预先埋伏在楼内等侯,这般看来悟能三师徒也必是惨毙毒手了…”
羞愤之间,陡闻那具桐棺之中,响起了一个娇如银铃般的声音,道:“禅师禅驾既临,
何不进来做个彻底解决?”
声音虽清脆动人,但冰冷之极,听得人毛骨悚然。
禅师乃是武林至尊经崇的掌门人,那肯示怯于人,毫不犹豫,挺身而进。
他沉凝地道:“遁世门总教主,阁下既预先于此,何不现驾赐教?”
桐棺中传出那冷冰冰的声音,道:“区区少林寺那须本教主亲驾污手,不过你如自命三
掌之内能将这具灵棺推三尺的话,本座便现身与你一较高下!”
悟海禅师自知大敌当前,不能妄动嗔念,自乱分寸,是以徐徐地道:“阴教主说得极
是,本门乃雕虫小技,岂敢与贵教拟比,但是事已到此贫僧义无反顾!”
桐棺中的地狱美人阴魂姑轻声淡笑,道:“好说,久闻禅师豪气不灭游侠之辈,今日一
见,果不虚传,就请禅师尽力施法吧。”
禅师因双方早就水火不相容,动手难免,不愿多费口舌当下移步上去,放下天觉大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