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想着与其被他质问起来,倒不如先给他一个面子,以消他的心头之气,此念一生,当下面色一沉,怒喝一声道:“秀儿,爷爷平时怎样教训你来的,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,还能出来走江湖么?”
那少女几曾受过爷爷这般痛骂,尤其还当着外人面前,羞恼得话都不会说了,全身急颤不已。
白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,再说她立意救人,乃是一片大仁之心,如果自己是坏人,她还不一样救过一次,如说她救错了血手恶煞詹烈,那只能说是天意了。
白剑这样一想,心中郁结尽开,朗朗一笑道:“老丈请不要怪责令孙,怪只怪在下当操之过急,以致被令孙所误会,只能说是那老魔命不该绝,与令孙无干。”
那老人见爱孙百般委屈,心中亦是怜惜,但他乃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江湖,深知江湖险恶,无心之失,虽是无心,往往招来无穷之祸,所以不得不狠心骂她一骂。
这时听了白剑的话,才暗中吁了一口长气,笑道:“你胸襟似海,老朽感佩之至。”白剑见那少女幽幽怨怨,意尤未解,自己受人救命之恩,岂能不重申谢意,以全她的颜面,双拳一抱,向那少女拱手一礼道:“姑娘救命大恩,在下不敢言报,请受我一礼。”
那少女磨得闪身不迭,万福道:“小女子无知,坏了大侠大事,大侠不见责,已是心感无已,大侠再如此多礼更叫小女子汗颜无地了。”别看她刚才那股张狂劲儿,真还非常懂得礼貌。
白剑再一抱拳道:“在下急于追赶那老魔头,就此告辞。”转身举步,晃肩而起。
蓦地,斜刺里一条人影飞掠而过,白剑眼快,看出那人是生死忘年之交的短叟武显,不由心中大喜,呼道:“老哥哥,小弟在此,请留步。”身形一闪,挡在短叟武显身前。
短叟武显闻声刹住身形,哈哈大笑道:“到底还是被老夫追上你了,你得手了么?”白剑摇头苦笑道:“小弟无能,被他逃脱了。”接着一怔道:“你怎知道小弟的事?”
短叟武显笑道:“老夫途中遇见小弟妹他们,老夫忍不住追了下来。”话声一顿,双目充满了关切之情道:“你的双腿怎样了?”
白剑多谢老哥哥,已经完全好了。”这时,那老人带着三女,也飘身而到。短叟武显一见那老人,丢下白剑,抢到那老人面前躬身一礼道:“师叔,你老人家到底不能不管小侄的事,还是下山来了。”
那老人一指那少女笑道:“老夫才懒得管你的事,都是秀丫头闹着要出来玩玩…我,莫非你先买通了秀丫头?”
短叟武显与那少女忽然相视大笑起来。
那老人目光一回,落到白剑脸上,道:“贤侄与这位大侠可是旧识?”短叟武显一笑道:“何止是旧识,他就是小侄向你老说的那位白老弟哩!”
那老人双目陡然一亮道:“大侠就是名震天下的仁义大侠,老夫真是失敬了。”白剑见短叟武显口口声声称那老人师叔,知道不是外人,笑道:“不敢,晚辈白剑。”
短叟武显忙替白剑引见那老人道:“兄弟,这是小兄师叔,太白神翁,最善火器运用,是小兄特意请来帮你大破大巴山的。”太白神翁包德明一身火器举世无双,素有火德星君之称,想不到短叟武显设想得如此周到,把他也请来了。
白剑忙又抱拳行礼道:“失礼!失敬!”
那少女忽然挤身过来,道:“武师伯,还有我呢?”短叟武显抚着她秀发,笑道:“她叫秀瑛,兄弟,你也算是师叔辈,少不得要教她两手做见面礼。”
白剑笑道:“可以,可以,我刚才已经讨教过秀姑娘的高招,我这微未之技,只怕她看不起哩。”
短叟武显一笑道:“她没饶你吧?”白剑摇头道:“哪用得着饶,她那条绢带就叫小弟手忙脚乱了。”
太白神翁包德明笑道:“白大侠要不是手下留情,就是十个秀玻也没了命了,老夫刚才接下他一掌,至今手臂还作痛不已。”短叟武显愕然道:“你们动过手了,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