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,也是事有凑巧,老身因有事走了一趟蜈蚣岭,因为不放心小徒一个人留在山上,便夤夜赶回去路经鸡爪山下时,听到夜空中传来厉啸声,一时好奇之下,加上又听出啸声传来处,相距不远,便循声赶去看一下,究竟是什么人半夜发啸,是否发生了什么小。及至赶到那片疏林子前,正好看到令师弟惨遭尸噬,而一个叫黄天朗的汉子,因不忍眼见令师弟惨遭尸噬,出手相救,其身手虽然不俗,无奈又怎敌得过那些受邪法驱役的妖魅,眼看着他亦将遭尸噬,老身一时不忍,先是冷不防发出一记五行神雷,将那些妖魅震得倒在地上,而那妖人亦被震得呆了一呆,老身就乘那刹那之际,施展神风诀,借那飞沙走石,天昏地暗之机,乘机挟起那年青人,因利乘便利用风遁而逃,那妖人也真厉害,还发一记赤磷阴光掌,要不是老身遁走得快,还不能全身而遁呢!”
说时,脸上微露惊怯之色,并将黄天朗向她述说,她没有看到经过情形,向法光道长详细地说了一遍。
法光道长听着,也动容不已,暗暗心惊,待阳山神姥说完,吐口长气道:
“这妖人果然厉害,若不早将他剔除,待他邪法大成之后,只怕天下之大,没有什么人可以克制得了他,那时候,其为祸将更烈!”
说时,脸上露出忧虑之态。
阳山神姥深以为然。“然则道兄有什么好主意,对付那妖人?”
法光道长沉吟有顷,说道:
“那妖人得到那几只妖魅受他驱策,可说如虎添翼,而若是让那些妖魅成了气候的话,只怕就凭贫道与施主的能耐,也克制不了那些成了精的妖魅,所以,为今之计,是先将那妖人驱役的异物剔除,然后,再全力对付那妖人,这样,就不致在对付那妖人时,受到那些异物的掣肘,云施主意下如何呢?”
阳山神姥同意道:
“道兄这个主意不错,先剪除那妖人的羽翼,剩下那妖人,那就好对付得多了!”
一顿,阳山神姥问道:
“未知道兄计将安出?”
法光道人道:
“这就要与云施主从长计议了!”
口口口
望着西天边那像火烧般的灿烂的晚霞,黄天朗几乎看痴了。
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——”他在不知不觉中,信口低吟出声。
“喂,你喃喃自语的,不是这么快,就从我师父那里,学到了什么法术吧?”
这突如其来的语声,把黄天朗吓了一跳。
不过,他立刻就听出,那是米天香的语声,而且,凭他敏锐的感觉,已发觉她就在自己的身后。
这时候,他是在屋前那块只有磨盘大的山石上,独坐着,欣赏一下山上及附近的景色以解枯闷。
因为在他运功调息完毕,感到神清气朗后,却找不到米天香,不知她到了那里,而自己是客人,不便到处乱走,在无聊之下,他便走出屋子,来到崖前这块大石上坐下来,欣赏景色解闷。
“米姑娘,在下没说什么啊,更不是在学念什么经咒。”
黄天朗边说,边转过身来。
身后石边,果然站着米天香,正含着捉狭的笑意看着他。
“那你说的是什么?”
米天香追问下去。
黄天朗从来没有遇上一个像米天香这般不避男女之嫌,落落大方而又天真无邪的姑娘,在她的面前,他反而感到有点拘束,在米天香的诘问下,他只好道:
“米姑娘,在下真的没有说什么啊…”米天香看他那一脸发急的样子,不禁“噗嗤”笑道:
“咭咭,看你那样紧张,分明…”
黄天朗急口辩白道:
“米姑娘,在下只不过一时触景生情,想到古人说的那句诗词,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,信口吟了起来。”
米天香听得咭咕直笑,几乎笑弯了腰。
“想不到你还这般感触多多的,真是十足的一个老夫子!”
黄天朗被她笑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,讪讪地道:
“米姑娘,这很好笑么?”
米天香止笑道:
“你别认真,我只是跟你闹着玩吧了,你不会生气吧?”
黄天朗瞧着她那种纯真无邪的样子,又怎生她的气呢,于是讪讪一笑道:
“米姑娘,在下怎会生气呢。是了,令师回来了么?”
米天香抬眼望一下天色,秀眉轻蹙,说道:
“师父她老人家应该回来的啊,天也快黑了,可能师父她老人家正赶着回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