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鹏说得虽然极有把握,但当实际行动的时候,他也不禁直皱眉头。
他的办法是准备先用他的那点钢母炼一把匕首,然后再以匕首切断江枫身上的铁链。
依他估计,一个月足可练好。
最难的是穿透琵琶骨的那一段,已与皮肉长在一起,硬要勉强取出,江枫还得忍受一次挖肉刺骨的剧痛。
他怎么下得了手?江枫又怎么禁受得了?
第一个问题,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,但在翁、江二人来说,一个心切复仇,一个尚有很多事要办,那能等得下去。
第二个倒真是一个问题,硬从皮肉之内挖出一段环链,那可比刺上一刀一剑还要痛苦得多。
翁如松想了一想,自己现时的功力已有大进,火灵功也已到了八九成火候,何不藉机一试?
当下便婉转说道:“一月时间委实太长,现在且让我试一试,看能不能把它弄断。”
金鹏、江枫全都一怔,不知他要用什么方法能够把酒杯粗细,紫金合纲链成的环链弄断。
他们还以为翁如松的身上带有削金断玉的利器。
那知翁如松说完,便闭目运息,行起功来。
约莫刻许时光,翁如松星目倏睁,有如两道冷电,射出丈远。
金鹏不由一懔。
他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书生的小老弟,内功竟是这么深厚。
遂见翁如松双指如剪,观定环链中段,轻轻一剪。
那么坚硬的环链,普通刀剑都损伤分毫,在翁如松双指轻轻一剪之下,竟应势而断。
断口处像是经过高热熔化似的,并不平整。
饶他金鹏见多识广,经验宏丰,也不由张大双眼,惊奇不置,半天不眨一眨。
江枫更是自叹弗如,暗中也为师门多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庆幸万分。
一试成功,信心大增,遂对江枫道:“师姊,紧附皮肉部分,如不碍活动,我看暂时还是不要动它,遇到医学高手再取不迟。”
江枫立即答道:“快二十年了,这条链子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了,那里还会碍事,这么办,左边这条去掉,右边这条不要再动,我正没有称手兵刃,就用它作随身兵刃吧!”
翁如松如言做好。
二十年索心桎梏,一旦去掉,江枫顿感身心一轻。
翁如松、金鹏也为她极为高兴。
金鹏又挽留这师姊弟住了五天。
在这五天当中。
江枫独出心裁,特地赶制了两套衣服,人也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,与来时判若两人。
她实际年龄已将五十,望之犹如三十许人,而且还相当的美。
这得归功于师门的心法和她自己胸襟豁达,绝不因环境拂逆颓丧忧伤。
反而因不能脱困,一心若定,刻苦修持,方始臻此。
说来容易,真能有她有这种耐心的实不多见,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呢!
女人,又有哪个不多愁善感?
在这几天当中,翁如松也从江枫口中得知很多事情。
他恨彭冲所说不实,更恨罗信阴险毒辣,害得师姊留禁古洞,苦熬岁月。
同时从罗信联想到同胞妹若梅,不知她现在行迹何处?
若梅的噩耗,江枫犹豫至再,终于没有告诉翁如忪。
她不将若梅陷身古洞的消息告诉翁如松的原因,一则怕翁如松听了难过。
再则她还有万一的希望,希望这个天真的师妹能像自己一样绝处逢生。
金鹏在这几天里也是忙进忙出,不知道他究竟做些什么。
直到翁、江二人临行前夕。
饯别宴后,他才取出两个小包,送到二人面前,诚恳说道:“我知道你们都是身怀绝学,用不到这个,不过这是我一点心意,希望你们收下。”
翁、江二人不知小包内究竟何物,金鹏说得那么郑重。
打开一看,原来是一副护心护背,制作得极为精巧,材料就是从江枫身上取来的那几截环链,制造而成的。
翁如松感动的说道:“老哥哥,你这份云情厚谊,我们十分感激,这份东西防御毒攻暗器,正有大用,怎么说用不到呢?你太把我捧上天了。”